锁,是天外奇铁所制,淬了西域的‘见血封喉’。没有钥匙,神仙也打不开。”
林琛的脚步顿了顿。
“钥匙在哪?”
“我不知道。”老者缓缓摇头,“或许在魏王府,或许……在某个死人身上。这是你的事。”
“多谢。”
林琛没有再停留,身影彻底消失在向上的台阶尽头。
墙壁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机括声。
石室,重归黑暗。
“叟伯,就这么放他走了?”一个黑影从书堆后闪出,声音里满是疑惑和杀意,“他知道了魏王的事,留着他,是个祸害!”
被称为“叟伯”的老者,慢慢转过身,吹熄了手中的油灯。
“祸害?”他干笑一声,“太子倒了,魏王离那张椅子就更近一步。他若真坐上去,你以为,我们这些知道他所有脏事的‘故纸’,还能留着?”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个道理,他懂,我们也要懂。”
“这个林琛,是条疯狗。让他去咬武承嗣,正好。”
“可万一,他失手了呢?”
“失手了,死的也只是他一个。与我们何干?”叟伯的声音在纯粹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幽冷,“把神都所有的‘夜枭’都撤回来,静观其变。这场大戏,我们不做演员,只做看客。”
……
“吱呀——”
故纸斋的门,再次打开。
林琛从那片陈腐的黑暗中走出,重新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
巷子里,空无一人。
他将那封信和那个沉重的铁盒塞入怀中,整了整衣衫,向巷口走去。
百步之外的阴影里,狄莺的身影无声地出现,跟在了他的身后。
她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感觉到,林琛身上的气息,比进去时,更加危险。
那不是沾染了血腥的杀气,而是一种将自己也当成筹码,押上牌桌的决绝。
回到狄府,林琛没有去见狄仁杰。
他将那封足以让太子万劫不复的信,放在了自己书房的桌案上。
然后,他取出了那个黑色的铁盒。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铁盒上,那把泛着幽蓝光泽的铜锁。
扳倒太子,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但林琛看着眼前的铁盒,却明白,这才是真正开始。
刺客的交易,他答应了。
杀武承嗣。
这个盒子里,藏着动机,也可能藏着方法。
可钥匙,却在武承嗣自己身上,或者……在某个死人身上。
林琛的手指,轻轻抚过冰冷的锁芯。
他的脑海里,开始飞速地盘算着神都之中,所有与武承嗣有关,又已经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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