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四十九根针,分‘天、地、人’三排。”柳风指着针囊,指尖划过不同长度的银针,“天排是‘引邪针’,针尾系红丝线,刺入穴位后丝线会变黑,等丝线恢复银白,就说明子丝的邪力散了;地排是‘定身针’,待会儿给林姑娘施针时,怕她痛醒挣扎,用这个暂时锁住四肢关节,针尖带倒钩,入肉不拔,却不伤筋骨;人排是‘破邪针’,针尖淬了幻心草芯的汁液,若遇到暗影阁的傀儡尸,刺中它的‘尸门穴’,能让傀儡暂时僵直。”
他说着,将针囊斜挎在腰间,又从药箱里翻出一卷细麻线,缠在手腕上:“这麻线浸过‘烈火符’的灰烬,遇到毒蝎卫的淬毒弩箭,缠在箭杆上一扯,就能让箭头的毒液失效。”
石磊则在整理雷火弹。三个黑陶瓶并排摆在油布上,瓶身刻着雷电纹,里面装着暗影阁秘制的火药。他用布将瓶子裹好,塞进腰间的皮袋,又掏出一把短柄撬棍:“这撬棍是玄铁打的,三寸长,刚好能卡住‘毒蝎道’的翻板机关。刚才柳风师弟说了,第三块石板接缝处有暗钉,用撬棍一别就能卡住,省得踩空掉下去。”他拍了拍皮袋,雷火弹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响声,“这三枚是‘炸傀儡’的,两枚留着炸吊桥,保证把追兵堵在崖对岸。”
苏小满的佩剑靠在石壁上,剑鞘上缠着一圈浸过醒神砂的布条,剑穗换成了秦越用金线编的“辟邪结”。他拔出剑,寒光一闪,剑刃上能看到细密的银纹——那是用赤阳石粉末反复擦拭留下的痕迹,专斩阴邪之物。“这剑今晚用醒神砂擦了三遍,待会儿砍傀儡尸,直接劈心口的锁魂玉,一劈一个准。”
秦越从青铜药鼎下抽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箱,打开后里面分了三层:上层摆着三枚“爆炎符”,符纸用朱砂画着火焰纹,边缘裹着油纸防水;中层是一小瓶“凝血散”,瓶塞用蜡封着,旁边放着一卷浸过烈酒的纱布;下层则是七根“续命针”,针尾系着不同颜色的丝线,对应不同的急救穴位。
“爆炎符遇火就炸,威力能掀翻半丈内的东西,遇到被围堵就用,别舍不得。”秦越拿起一枚符纸塞进苏小满的袖袋,“凝血散是‘金疮圣药’,伤口见骨了撒一把,三息就能止血。续命针记住颜色:红丝针对应心脉,蓝丝针对应丹田,绿丝针对应玄关,万一有人重伤昏迷,先扎红丝针,再扎蓝丝针,能吊半个时辰的命。”
柳风补充道:“我这里还有‘迷魂散’和‘乱脉针’。迷魂散用的时候撒上风处,能让敌人头晕半个时辰;乱脉针淬了‘幻心草汁’,刺中敌人经脉,能让他内力乱窜,使不出招式。这两样留着对付中层的毒蝎卫,别浪费在傀儡尸身上。”
石磊则掏出一张折叠的兽皮地图,上面用炭笔标注着“紧急撤退路线”:“万一失手,就往东侧峡谷跑,那里有我提前藏好的雪橇和干粮,顺着峡谷往下滑,能直达药王谷的密道入口。”他把地图塞进苏小满的靴筒,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咱们肯定用不上,毕竟苏师兄的剑,从来没输过。”
“都齐了?”苏小满站起身,最后清点物品:颈间挂着的玉瓶(清心通窍膏)、药囊里的瓷瓶(清心通窍丹)、袖袋里的爆炎符、腰间的佩剑(醒神砂淬炼)、靴筒里的地图(撤退路线)。每一件都沉甸甸的,压在身上,却也让心安定下来。
秦越背上青铜药鼎,鼎耳缠着布条防滑,鼎内装着施针用的引邪针和定神针,鼎底的聚灵阵纹路在烛光下泛着淡金:“药鼎和银针都带着,施针的家伙什一样不缺。”
柳风将针囊系紧,又把麻线在手腕上缠了两圈:“银针、撬棍、迷魂散,齐活。”
石磊拍了拍腰间的雷火弹皮袋,又摸了摸背后的破甲针囊:“雷火弹、撬棍、破甲针,随时能炸能扎。”
四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的光。苏小满最后看了一眼石床上的林婉儿,她眉心的定神针尾端,红丝线仍在微微颤动,像一颗不肯熄灭的火种。
“走吧。”他转身走向洞口,风雪灌进来,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秦越背着药鼎紧随其后,鼎身的聚灵阵纹路在黑暗中亮起微光;柳风握着撬棍,脚踩在雪地上悄无声息;石磊提着雷火弹皮袋,每一步都沉稳如石。四人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只留下洞内摇曳的烛火,照着石床上沉睡的林婉儿,和油布上那个空了的位置——那里曾摆放着他们的希望,如今,他们要把希望变成现实。
夜色更深,寒风更烈,炼魂坛的方向传来隐约的更鼓声,寅时三刻,越来越近了。而他们的行囊里,藏着的不仅是药、是针、是火,更是一腔孤勇,和一句无声的誓言:此去,必救她归来。
青铜药鼎的火焰在雪洞中噼啪作响,将苏小满的影子投在石壁上,拉得颀长。他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手中握着那支干枯的金银花,花瓣虽已脆硬,却仍带着药王谷的药香。洞外风雪呼啸,炼魂坛的黑气如同巨兽的阴影笼罩着无回峰,而洞内,药王谷弟子们的脸庞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带着决战前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