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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时辰。”苏小满的声音沙哑却带着穿透力,目光扫过秦越、柳风、石磊三人,“我知道大家累了——秦师弟熬药熬得指尖起泡,柳师弟的银针囊磨破了手腕,石师弟为了引开傀儡尸,左腿被毒蝎卫的弩箭擦伤。但我们现在放弃,林婉儿就真的没救了。”
他举起那支金银花,花瓣在火光下泛着微光:“婉儿去年摘这花时说,金银花又名‘忍冬’,越是天寒地冻,开得越旺。她说要在药王谷的每个角落都种上金银花,让病人闻着药香就能安心。可现在,她躺在那里,连睁开眼看看花的力气都没有。”
秦越的眼圈红了,他放下手中的银针,声音带着哽咽:“苏师兄,我们没怕过!只是……怕万一失败……”
“没有万一!”苏小满猛地打断他,将金银花按在胸口,那里的玉瓶传来温热的触感——装着清心通窍膏的羊脂玉瓶,还带着他心口的温度,“《禁方残卷》在我们手里,千年雪莲蕊、幻心草芯、醒神砂,三味主药齐了;柳师弟改良的‘引邪针’能吸附邪力,石师弟的雷火弹能炸碎傀儡,秦师弟的‘聚灵阵’能护住心脉。我们有药、有针、有刀,更有彼此——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他转身看向石床上的林婉儿,她颈侧的伤口已不再渗血,眉心的定神针尾端,红丝线微微颤动,如同风中残烛却不肯熄灭的火苗。“她还在等我们!等我们带她回药王谷,等我们在药圃里种下金银花!”苏小满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血般的决绝,“我苏小满以药王谷弟子的名义起誓,今日若不能毁石救她,便让这锁魂丝余毒蚀尽我的心脉,永世不得轮回!”
“师兄!”秦越三人同时起身,青铜药鼎的火焰将他们的身影映照得如同战神,“我们跟你一起!”
柳风握紧针囊,玄铁银针在火光下泛着寒光:“我柳风的针,既能救人,也能杀人!今日便用这引邪针,吸尽暗影阁的邪力!”
石磊拍了拍腰间的雷火弹,黑陶瓶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我这三枚雷火弹,炸不开镇魂石,就炸断暗影阁的狗腿!”
秦越背起青铜药鼎,鼎身的聚灵阵纹路亮起金光:“药鼎在,人在;人在,林姑娘就在!”
苏小满看着眼前的师弟们,眼眶突然发热。他想起三年前初入药王谷时,秦越还是个连药锄都握不稳的少年,柳风怕虫怕得不敢进药圃,石磊总把“破阵诀”背成“菜谱”。可现在,他们的眼神比剑锋更利,比药鼎更坚,比雷火弹更烈——这就是药王谷的传承,不仅是医术,更是“悬壶济世,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医者仁心。
“好!”苏小满将干枯的金银花揣进内袍,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剑鞘上缠着浸过醒神砂的布条,“寅时三刻,镇魂石能量最弱,我们准时闯炼魂坛!秦师弟护药鼎,柳师弟带银针,石师弟备雷火弹——记住,我们不仅是救林婉儿,更是在救天下所有被暗影阁控制的无辜者!”
他走到洞口,猛地拉开油布帘,风雪瞬间灌了进来,却吹不灭他眼中的火焰。“现在,让我们告诉暗影阁——药王谷的刀,敢劈邪祟;药王谷的针,能刺幽冥;药王谷的人,从来不会退缩!”
“绝不退缩!”秦越、柳风、石磊齐声呐喊,声音震落了洞顶的积雪,在风雪中传出很远很远,仿佛要穿透那笼罩无回峰的重重黑气。
苏小满率先踏入风雪,靴底踩碎冰碴的声音清脆如剑鸣。秦越背着青铜药鼎紧随其后,鼎身的聚灵阵纹路在黑暗中闪烁;柳风将银针囊系在腕间,指尖划过冰冷的针尾;石磊提着雷火弹,每一步都踩得沉稳如石。四人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只留下洞口摇曳的火光,和石床上林婉儿颈侧那道渐渐变淡的黑纹——她似乎在梦中笑了,嘴角扬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仿佛听到了金银花盛开的声音。
寅时的更鼓声,从炼魂坛的方向传来,沉闷如雷。风雪中,四柄剑、一鼎药、一箱针、三枚雷火弹,正朝着那片吞噬光明的黑暗,劈开一条血路。而苏小满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婉儿,等我。”
铅灰色的天幕低垂,将无回峰裹进一片混沌。苏小满背着昏迷的林婉儿,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没过膝盖的积雪里,每一步都像踩着碎冰,咯吱作响。他左臂的锁魂丝余毒隐隐作痛,却死死咬着牙关——玄铁针囊里的引邪针在颠簸中轻响,青铜药鼎的聚灵阵纹路透过油布泛着淡金,身后秦越、柳风、石磊的脚步声沉稳如鼓,像四颗钉子,将“退缩”二字钉死在风雪里。
“还有三里。”神秘人突然开口,他的斗笠早已被狂风掀飞,花白的头发上结着冰碴,手中枯枝指向远处被黑气笼罩的峰顶,“那就是炼魂坛,镇魂石的邪力把天都染黑了。”
苏小满抬头望去,只见无回峰顶端盘踞着一团浓如墨汁的黑云,隐隐有雷光闪烁,雪片未到峰顶便被黑气撕碎,化作齑粉。林婉儿在他背上轻轻咳嗽,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颈侧的黑纹因靠近镇魂石,又泛起了狰狞的青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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