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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节骨草》下卷(3/3)

水”;碰到咳喘的老人,他会讲“这草的茎节,能给气开条路”。

    他把师父的笔记和自己的新记录刻在碉楼的石壁上,阳光照过来时,那些藏文和麻黄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在说着同一个故事:有些草木,不在典籍里,却在生命里;有些智慧,没写在纸上,却长在土里,跟着岁月,一节一节往上长。

    结语

    澜沧江的水还在流,雪山的雪还在落,阿墩子村的碉楼里,麻黄的气息从未断过。丹增成了新的老藏医,他的学徒像当年的他一样,蹲在火塘边,看着麻黄茎在沸水里翻滚,听着那些关于“节间藏阴阳”的故事。

    《云南通志》的抄本依然放在药箱旁,丹增偶尔会翻开,看到上面记载的贝母、虫草,会想起师父的话:“没记下的,不是不重要,是等着咱们用手、用心去记。”他给汉文药铺写信时,会附上麻黄的照片,标注着“藏地岗嘎梅朵,茎散骨热,根敛津血”,那些信后来被收进了新修的《滇西药物图志》,书里说“此药汉藏共用,用法因境而异,皆本实践”。

    麻黄还在雪山的向阳坡生长,节间分明,像一串被岁月串起的珠子。它不知道自己在文献里有没有名字,只知道每到夏天,会有人来采它的茎,冬天,会有人挖它的根,而那些被它救过的人,会对着雪山说:“谢谢你,长了这么好的草。”

    赞诗

    节骨分明立雪坡,阳坡吸尽日精华。

    茎能散却深瘀热,根可收住妄行血。

    汉文未载藏地语,口传心授胜丹书。

    一株草木通天地,半卷医言贯汉胡。

    莫道深山无记载,活人无数即真如。

    尾章

    许多年后,有汉人学者来阿墩子村做田野调查,丹增的学徒——那时也已是白发老者——带着他去看碉楼石壁上的药经。学者用相机拍下麻黄的图谱,问:“这些知识为什么不写成书?”老者指着正在采麻黄的少年:“书在他们手里,在他们脚下的土里。”

    学者回去后,在论文里写道:“云南藏药中的麻黄,体现了传统医学‘实践先于文献’的特质。那些未被典籍记录的用法,不是遗漏,而是生生不息的证明——就像麻黄的根须,扎在看不见的地方,却维系着整株草木的生命。”

    而在阿墩子村,少年采完麻黄,会对着雪山拜三拜。他不知道什么叫“实践”,什么叫“文献”,只知道老辈子说,这草是雪山的孩子,你对它用心,它就对你尽心。风穿过麻黄的茎节,发出“沙沙”的声,像在应和,又像在把故事,往更远的地方传。

    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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