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玉簪划沙生仙药 金茎承露破寒邪
楔子
混沌初开,天地间阴阳二气交搏,阳盛则为暑,阴盛则为寒。西王母座下有仙女麻姑,生而青丝如金,肤若凝脂,掌人间寿数,常驾云游于三山五岳。她腰间悬一枚羊脂玉簪,簪头嵌着北斗七星,能测四时气运;袖中藏一樽“流霞仙酿”,饮之可驻颜,洒之能生万物。这年,恰逢“太阴湿土”当令,北方万里疆域被阴寒之气笼罩,百姓遭风寒之苦,尸骸遍野,麻姑立于云端,见此惨状,玉簪轻颤,遂动了慈悲之心。
上卷第一回:阴寒锁地民遭劫 麻姑云游睹惨状
上古之时,北方并非如今的荒漠,而是水草丰美的“幽都之野”。可这年秋末,本该天高气爽,却连日彤云密布,不见日月。寒气如无形之网,从地底蒸腾而上,沾着草木便结霜,触着人畜便生疾。起初是孩童咳嗽不止,接着壮年人畏寒蜷缩,最后连身强力壮的猎户也倒在炕上,浑身滚烫却无汗出,喉间似有寒痰阻塞,喘息如风中残烛。
幽州城外,有个叫“石洼村”的小聚落,全村百余人,竟有大半染疾。村东头的老药农张伯,世代采草药为生,此刻正蹲在自家药圃前垂泪——往日能治风寒的生姜、紫苏,这年竟尽数冻死,连最耐旱的枸杞也蔫了枝叶。他望着炕上昏迷的孙儿,孙儿小脸青紫,嘴唇干裂,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细微的哨音,这是“寒邪闭肺”的重症,张伯翻遍了药书,也找不到对症的方子。
这日午后,云层忽然裂开一道金光,一辆由青鸾牵引的云车缓缓降下,车中端坐一位仙女:青丝如流金,垂至腰际,身着绣着蟠桃纹样的素纱裙,正是麻姑。她步下云车,脚踩之处,结霜的枯草竟冒出点点绿意。村民们见仙驾降临,纷纷跪地叩拜,张伯颤巍巍地捧出药书:“仙子救命!这寒邪古怪,寻常草药治不了,再拖下去,全村人都要没了!”
麻姑俯身摸了摸病童的额头,指尖触及之处,病童眉头微展。她望向天空,阴寒之气如墨团翻滚,叹道:“此非寻常冬寒,是‘太阴之精’郁结于地脉,与‘金运太过’相搏,才生出这‘无汗寒疫’。肺属金,最怕寒邪闭塞,需得一味能‘通阳破郁、发汗散寒’的药,方能解此劫。”可她遍观四周,草木皆被寒气所制,阳气不足,哪里有这样的药?
上卷第二回:瑶池宴罢得真意 玉簪轻划显灵根
麻姑虽掌寿数,却非专职医仙,一时也犯了难。她驾云返回瑶池,恰逢西王母设蟠桃宴,众仙齐聚,席间嫦娥捧出广寒宫的桂花酿,笑道:“听闻北方寒疫肆虐,连玉兔都缩在月宫不敢下界呢。”麻姑接过酒盏,望着杯中荡漾的金波,忽想起一事:当年女娲补天,剩下一块五色石,弃于漠北沙原,那石吸收日月精华,藏着一丝先天阳气,或许能孕育克制寒邪的灵草。
宴罢,麻姑辞别西王母,直奔漠北。只见沙原之上,狂风卷着碎石,天地一片昏黄,唯有那块五色石立于沙丘之上,石身泛着淡淡的红光,竟未被寒气侵蚀。麻姑取出腰间玉簪,簪头北斗七星骤然亮起,她轻喝一声:“天地有正气,当破阴寒!”玉簪尖在石旁沙地轻轻一划,沙粒如潮水般分开,露出底下褐红色的土脉,隐隐有热气上涌。
“此地产金,沙性属火,正合‘火能克金寒’之理。”麻姑解下袖中流霞仙酿,往土中洒了三滴,仙酿渗入沙地,顿时冒出丝丝白气。她又拔下一根鬓边的金发,轻轻埋入土中:“我这发丝,承瑶池阳气千年,便让它化作灵草的精魂吧。”说罢,指尖掐诀,口中念诵:“阳生于阴,阴中求阳,以金为骨,以火为性,散则能汗,收则能喘,应天时而生,顺地脉而长——”
话音刚落,沙地中竟冒出一点嫩芽,芽尖嫩黄,如金簪破土。不过半盏茶功夫,嫩芽便长成尺余高的草本,茎秆直立中空,如金管通透,叶片细如松针,边缘泛着红光,根部褐红如血,须根盘曲如盘龙。风过时,茎秆轻摇,似有金铃之声,凑近一闻,有股辛辣之气直冲脑门,竟能驱散周遭的寒意。
上卷第三回:仙露浇灌成药性 寒疫初破显神效
麻姑望着这株灵草,笑道:“你承我金发之精,得沙火之性,便唤作‘麻黄’吧——‘麻’承我名,‘黄’合你色,既为草,亦为药。”她每日清晨采瑶池仙露浇灌,麻黄长得愈发繁茂,周围的沙地竟也泛出暖意,连耐旱的骆驼刺都围着它生长。七日后,麻黄结出细小的果实,如粟米般金黄,落地便生根,转眼就蔓延出一片麻黄丛,远远望去,如金色的溪流淌在沙原上。
这日,麻姑正观察麻黄的品性,忽见远处有一队商旅蹒跚而来,个个面色青紫,咳嗽不止。为首的商人见麻黄丛泛着金光,便让随从拔了几株,煮水饮用。刚喝一口,便觉一股热流从喉咙直窜肺腑,如烈火燎原,周身毛孔顿时张开,汗出如珠,原本嘶哑的咳嗽竟变得顺畅起来。“神了!这草竟能逼出寒气!”商人们又惊又喜,捧着药汤一饮而尽,不多时便红光满面,连行囊都觉得轻便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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