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抬眼仔细凝视纯妃的脸色,“便把旧的扔这了。”
纯妃瞳孔巨震,侧颊慢慢紧绷。
她身边的玉壶脸色一白,低下头不敢看纯妃的脸色。
“富察侍卫说,这是皇后送他的络子?”
富察皇后故作不解:“是啊,他还说呢,若不是我送的,也不敢一直戴在身上,免得惹皇上的眼。”
纯妃的身体细细抖了起来,强装镇定地扯开笑脸:“原来是这样。”
没和富察皇后聊几句,纯妃就找借口匆匆回了钟粹宫。
“啪!”
一个巴掌甩在玉壶脸上,纯妃柔美轻弱如江南烟雨的面孔狰狞得可怕。
“玉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壶眼中含泪,脸上火辣辣的疼,身体抖得像秋风落叶。
她将自己当年把纯妃送给傅恒寄托情思的书信撕了,只留下络子的事吞吞吐吐说了出来。
“奴才也是为了娘娘好啊,当初老爷就说过,要将您先给宝亲王,你抵死不从,是听闻富察家小姐进府,您才松口,说完代替傅恒陪着她,奴才看您好不容易振作起来了,怎么忍心把真相告诉您!”
她惊恐地趴在纯妃腿边,不停辩解。
纯妃怔怔地盯着半空,眼睛睁大:“原来……这些年,所谓的两情相悦都是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是吗?”
“娘娘?”玉壶看着她脸上闪过疯狂之色,怕得咽了咽唾沫。
“哈哈哈哈!”纯妃仰天大笑,眼泪顺着两边脸颊落下来,“我一直以为,他是对我有情,所以才接受了那条络子!”
“只是因为我要入宫,他被逼无奈疏远……”
“原来……这些情意,这么多年的避宠守身,为皇后尽心竭力,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这简直是天大的羞辱!”
纯妃瘫软在椅子上,看着镜中楚楚可怜的面容,觉得自己的前半生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玉壶苦口婆心:“娘娘,您该清醒了!”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进纯妃心底。
她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面庞,姿态妩媚娇弱,声音极轻。
“你说,若我去争宠,皇上会如何?”
玉壶一怔,随即大喜。
她膝行几步到纯妃脚边,殷切道:“娘娘姿容绝世,只要您稍稍服软,奴婢相信,皇上必定欢喜!”
玉壶的话没错,皇帝确实挺喜欢对他示弱的纯妃。
毕竟男人的征服欲在那,以前对你爱搭不理的人,此时突然娇语连连的请求疼爱,让人格外舒心。
他虽不解纯妃为何转了性,却也懒得深究,欣然接受。
纯妃莫名其妙起势争宠,让宫中上下稀奇不已。
皇后听说了,沉默一瞬,便笑着道:“纯妃能想通,也是一件好事,若是能因此有个一儿半女傍身,本宫也就放心了。”
她先是皇后,后是女人。
作为皇后,应该具备大度包容的品性。
况且都这么多年,宫内形形色色的女人如过江之鲫,要是每个人她都吃醋,早就被酸死了。
九月重阳宴席过后,皇后将宫务一分为三,分别交到贵妃、娴妃、纯妃手上,自己则带着尔晴前往畅春园,陪伴太后礼佛。
至于长春宫,只能暂时交由明玉看守。
尔晴站在正殿门口,随时看着外面,等待叶天士为富察皇后施针结束。
原本皇上就说过,要让叶天士为皇后看诊,此次前来礼佛,便让他跟随一同前往。
尔晴正百无聊赖地发着呆,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抬眼看去,发现竟是平日里异常沉稳的魏璎珞。
对方现在满脸焦急慌乱,几步快跑上前,身体快要软倒。
见状,尔晴连忙扶了她一把。
“璎珞,怎么了?如此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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