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这都是我该做的,我……”
“尔晴,娘娘在问你呢,你的茶还没泡好吗?”
明玉慌慌张张闯进来,看着茶室内两人紧张局促的模样,先是困惑地皱皱眉,随后扫到地上的的茶壶,“呀”了一声。
“这不是娘娘最喜欢的一套茶具吗?怎么碎了?”
尔晴蹲下身,看着碎片,愧疚地道:“是我没放稳,等会我去向娘娘赔罪。”
傅恒心底的愧疚升起,蹲下帮忙捡了瓷器片放在桌上。
“是我不好才对,转身的时候把茶壶扫落了,此事我去和姐姐说明。”
明玉狐疑地看看这个,望望那个。
“你们两个真奇怪,这是什么好事吗?还抢着认错。”
傅恒呛了一口,抬手按了按发胀的眉心。
“尔晴,我先过去见姐姐了。”
尔晴点点头,看着人走了,眯起眼眸,捏住明玉的脸蛋:“别看了,快来帮忙备茶。”
没眼力见的小混蛋,怪不得处处被魏璎珞拿捏。
明玉唔哝一句什么,瘪着嘴过去干活。
殿内,富察皇后还没来得及关心傅恒的衣服怎么湿了,就被他一句话震在原地。
“你说什么?和亲王被皇上发现吃胙肉时加了椒盐?”
富察皇后身体不好,被叶天士诊治要少食荤腥。
皇上便让她在祭神宴上少用两口就回去休息。
傅恒作为贴身侍卫,和皇室宗亲共同分食到最后,亲眼看着和亲王因为作弊被拖下去。
此事说来与皇后无关,但为和亲王献上胙肉的正是长春宫宫女魏璎珞。
富察皇后百思不得其解:“璎珞与和亲王无冤无仇,不可能做这种事啊。”
傅恒有理有据地道:“这些年和亲王行事看似出格疯癫,实际上非常谨慎,恪守准则,半点不会踩到皇上底线。”
“作为陛下仅剩的成年兄弟,他就算吃胙肉吃到吐,也不可能偷偷带椒盐进宫。”傅恒露出微怒的神色,“姐姐,除了魏璎珞,没人能接触到和亲王的餐盘,她进入长春宫肯定另有目的,必须要好好查查。”
几次三番的劝说,让富察皇后动摇,犹豫半晌,她微微点头:“好吧,恐怕得麻烦傅恒你走一趟了,看看魏璎珞到底是怎么回事。”
“姐姐放心,我肯定会查的水落石出。”傅恒一扬眉,俊秀的五官流露出飞扬的少年意气。
富察皇后笑容温和地拍了拍他身上的水渍:“好啦,这些事之后再说吧,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小心着凉。”
傅恒摸摸湿掉的衣角,又捏起腰间几乎被毁了的络子。
“衣服湿了还可以晾干,姐姐送的络子被浸染上茶汤的颜色,恐怕洗不净了。”
富察皇后凝眉看着他手里的络子,歪头细看:“我没给你打过这个样子的络子啊,这不是我的手法。”
傅恒把络子解下来,放在富察皇后手中,笑着道:“这不是姐姐托纯妃送来的吗?”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僵了两秒,震惊抬头,撞上富察皇后放大的瞳孔。
两人都看见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
不是富察皇后送的,那这个络子是哪来的?
“哐当”一声,富察皇后脱手把络子砸在地面,她却浑然未觉,指节死死攥着桌沿,泛出青白,嘴唇哆嗦着。
傅恒的身体僵在原地,喉结狠狠滚了一下,眼神里翻着不敢信的潮,盯着她煞白的脸,半晌才哑着嗓子挤出一句:“这……真不是姐姐送我的?”
富察皇后按了按胸口:“……若我送你,何必假借他人之手。”
怪不得这么多年来纯妃一直避宠,逃避皇上的关心,专心致志追随她,缘由竟然是在自己弟弟身上。
傅恒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像被泼了墨似的沉下来。
“好了,这络子就放在我这,你赶紧回去吧。”富察皇后一挥手,将人赶走了。
傅恒点点头,脸色难看地起身离开。
行至宫门,他瞧见远远有一道披着斗篷的孱弱身影。
“富察傅恒见过纯妃娘娘。”傅恒停步作揖,脊背挺得笔直,堪比冬日里的青松,连姿态都带着股挺拔的风骨。
纯妃眼中漾出一点笑意,刚想开口说什么,就扫到了他空荡荡的腰间,目光骤然一变。
傅恒察觉到她的视线,装作不知,起身便走。
纯妃搭在玉壶掌心的手逐渐收紧,呼吸急促两分,她进了长春宫大门。
“参见皇后娘娘。”纯妃一进门就看到了矮桌上的络子,垂哞收敛了下思绪,“这络子,我瞧着似乎是富察侍卫的贴身之物,怎么落在皇后娘娘这里了?”
富察皇后面上滴水不漏,捏着络子和她闲谈。
“傅恒说他不小心把我送给他的络子弄脏了,想拜托我给他打个新的。”富察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