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军!最高急电!来自水原!
水原城……失守了!
就在一个小时前!
整个城市落入中国人手里了!
威尔逊团长的团部通讯中断前,只发来了极短的求救信号……”
此时,一名美军参谋急匆匆的跑进来说道。
“轰!”
刹那间,这消息宛如一道九天惊雷,在指挥部所有高级军官头顶炸响!
李奇微脸上的平静瞬间冻结,随即被难以置信和极度的错愕所取代。
他猛地转向通讯参谋,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住对方。
“你说什么?水原失守?!!”
“那…那汉江前线正被我们重兵围困、配合江北志愿军主力全力‘突围’的,是哪支部队?!!”
李奇微瞪大眼睛问道。
“将军!汉江!汉江前线!
敌人突然停止了进攻!
整个汉江南岸所有冲击我防线的‘钢七总队’,全部脱离了接触,迅速后撤,消失在夜色中了!
汉江北岸,李云龙主力集团……停止了炮击!
战场……战场突然寂静下来了!”
几乎是同一刻,另一名美军参谋捂着还在嗡鸣的耳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声音带着同样巨大的恐慌喊道。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瞬间吞噬了指挥大厅!
只剩下电报机和无线电偶尔发出的“滴答”声,如同死神的跫音。
楚云飞心中早已有猜测,但当现实被无情揭开时,强烈的冲击力还是让他瞳孔骤然收缩。
成功了!
伍万里果然成功了!
一招精妙绝伦的“声南虚北”!
他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感混杂着巨大的兴奋几乎冲破表面的沉静。
他立刻垂下眼睑,强自镇定,但紧握的指节已然发白。
范弗利特中将僵立在原地,手中的红铅笔无声地掉落在光滑的地图桌上。
他那张饱经风霜、总是充满冷静计算的面孔此刻写满了巨大的惊愕和一种被彻底愚弄的挫败感。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汉江那边可能是佯攻,毕竟伍万里以狡诈闻名,但如此大规模的空军支援、地面猛攻、炮火覆盖……
一切的一切都逼真到极致!
连他范弗利特都被成功欺骗了!
他将宝贵的预备队全部调动过去,整个仁川汉江区域的作战计划因此改变……
这损失简直无法估量!
“俘虏!抓到了几个跑散的俘虏!
审过了!他们不是什么钢七总队!
他们是……是钢七总队留下的一支部队!
里面主力是朝鲜人!
就打着钢七总队的旗号吸引我们!最多…最多只有几千人!”
那名美军参谋说道。
哗!
如果说水原失守是惊雷,汉江战场停火像是骤雨。
那么这个俘虏的口供简直就是一场冰雹,狠狠砸在每个在场美军高级将领的头上!
所有人都懵了!
短暂的死寂后,一股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屈辱感和滔天怒火瞬间在每一个美军将领的胸腔里轰然爆发!
“Foolish!Stupid!”
(蠢货!白痴!)
李奇微猛地一挥手臂,拳头狠狠砸在厚重的木质地图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他那原本克制的风度荡然无存,面孔因暴怒而涨得通红,脖颈处青筋暴露。
“我们动用了前线最宝贵的空中力量、最精锐的地面预备队!
整个汉江防线都绷紧到了极限!
结果呢?!
我们被一支几千人的朝鲜偏师,加上一些破烂旗帜耍得团团转?!
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那个该死的伍万里操控!!!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是朝鲜战场开战以来最大的笑话!!”
李奇微身体微微颤抖,愤怒的吼道。
这不仅仅是战场上的失误,更是对他这位新任联合国军总司令权威和能力赤裸裸的挑衅与羞辱!
一想到华盛顿白宫的杜鲁门总统、东京的麦克阿瑟会如何看待这场拙劣的表演,强烈的耻辱感就几乎要将他吞噬。
“可是……可是水原怎么会丢得这么快?”
范弗利特的声音干涩无比,带着浓浓的不解和一丝残留的侥幸。
他到底是经验丰富的老将,强压下被愚弄的怒火,试图厘清关键节点。
“就算我们的主力被调开,水原城也有威尔逊的一个加强团,还有朴征熙韩三师的残部!
他们依托城市工事坚守,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
不,甚至是在我们还没收到求救信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