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锦绣含冤死后,大皇子箫赢对外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声称自己不愿见人,将自己关在府中。
然而,这不过是他惺惺作态的表演罢了。因为言锦绣是以罪身离世,依皇室规矩,她不得入皇室谱牒。
身为长兄的言南之,向皇室请求将言锦绣的遗体运回南州言府墓地,让她能落叶归根,在家族的土地上安息。
箫洛云听闻此事后,心知言锦绣的冤屈,于是去请求太后网开一面。
太后本是异族公主,远嫁而来,对于外嫁女子一直都怀有怜悯之心。
箫洛云言辞恳切地向太后诉说言锦绣身为皇长孙生母的可怜处境,恳请太后让其回归故土。
太后听闻后,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涟漪,她亦知道,大皇子妃的死不过是与人顶罪。
于是,太后就连夜亲自前往御书房会见皇帝。
在御书房内,太后与皇帝密谈了足足半个时辰。
谁也不知道,这半个时辰里,太后和皇帝说了些什么,只见太后出来后没多久,皇帝便下旨,答应了言南之的恳求。
另外,箫洛云多方周旋,言府的女眷,除了不幸离世的言锦绣,其他无论是在京都还是在南州的,都暂时被保全了下来。
然而,言府被封,她们一下子没了安身之所。好在言家还有千荡山的产业未曾被查抄,那些产业都是言老太君当年留下的心血,如同言家最后的避风港。
于是,在言锦绣下葬后,言府女眷们便都迁到了千荡山庄子内,在那里暂寻一处安宁。
此事过后,已悄然过去了半月。
牢狱之中,言老爷每日都沉浸在无尽的懊悔之中。
他看着牢房的墙壁,仿佛看到了女儿言锦绣那哀怨的面容,不禁悲叹道:“我的锦绣,都是爹害了你啊。”
他后悔自己当初不该贪求皇室姻亲,以为那是家族荣耀的象征,却没想到最终将女儿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相比生死,那些名利地位又算得了什么呢?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言老爷,过几日就要发配了。好好吃上一顿吧。”狱卒端着饭菜走进牢房。
言老爷看着那酒菜,眼中忍不住泛起泪光。为了保全言府其他人,他无奈之下只好画押认罪,接受了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判决。
“老哥,可否让我见见家人?”
“哎,不是老哥不帮你,是上头有旨意,不能让人来见你。”狱卒无奈地摇摇头,他也同情言老爷的遭遇,但皇命难违。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高喊:“监察御史有令,提犯人言宇轩前去问话。”言老爷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狱卒带出了牢房。
“御史大人,犯人言宇轩带到。”狱卒将言老爷带到一间审讯室内。
“嗯,你们下去吧。”一身官袍的监察御史背对着他们,反手站立着。
言老爷暗自打量对方,从身形上看,似乎有几分熟悉。
然而,当听到那声音时,他不禁错愕万分。
当监察御史缓缓转身,言老爷顿时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靖之!”眼前之人,竟然是他的三儿子言靖之。
“父亲,是我。”言靖之快步走上前,扶住言老爷的手臂。
“你,你是监察御史?”言老爷简直不敢相信,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身居如此高位。
“父亲,此事说来话长。今日让父亲知晓,是因为,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
“什么意思?”言老爷一脸疑惑。
“这几日,要委屈父亲受些苦了。不过过几日,定会水落石出。”言靖之安抚着父亲,让他稍安勿躁。
“你是有什么证据?”言老爷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知道儿子既然这么说,必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是,明日,就要为言府翻案。只是此事关乎朝堂动荡,唯恐波及甚大,陛下他,不得不深谋远虑。”言靖之解释道。
“你是说,皇帝陛下也知道?”言老爷惊讶。
“嗯,陛下一直都知道,只是可惜,还是没能保住长姐。”言靖之想起言锦绣,心中满是自责与遗憾,他还是低估了大皇子的手段。
想到言锦绣,言老爷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他的女儿,那般优秀的女子,就这么白白丢了性命。
“父亲安心,母亲与姨娘她们已经前往千荡山安顿,我安排了侍卫暗中保护。”言靖之赶忙安慰父亲,让他放心。
“那就好。”言老爷微微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家人的安危。
“那我要做什么?”
“父亲,您不必做什么,只管安心等候,待到时机成熟,您如实回答就行。”言靖之嘱咐父亲,让他保持冷静。
“好。我儿,靖之,不愧是才子,亦是我言府的福星。”言老爷看着儿子,眼中满是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