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爷和三恒本想在蒲类海边寻到夏云的墓祭拜一番,可野草早已覆盖了一切,让他们无从寻觅,只得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当时天色临近傍晚,两人便在蒲类海边歇息了一夜。次日,当阳光刚把洁白的雪峰染成金色山顶时,他们动身前往月牙山。
两人骑马疾驰,很快便到了蒲类海西南边不远处通往月牙山的山口。因山路难行,骑马不便,他们在山口放生了两匹马,还了它们在草原上奔驰的自由。
起初两人行进得很顺利。山路虽崎岖,对身手矫健的他们而言实在不算难事;山中野兽虽多,却多是鼠、兔、猴、狐之类,偶尔有麂子、山羊等体型稍大的,也多半见人就跑。翻过赤石岭后,蛇、狼之类的凶兽渐渐多了起来,却也没给两人带来太大威胁。直到登上赤石岭后的第一座山峰 —— 也就是当年罗罗鸟的栖息地,他们才遇上真正的危险。当然,罗罗鸟早已不见踪影,那些巨大的鸟巢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给他们带来威胁的,是一只全身长满猪鬃的黑猿。
两人刚到山顶,正想在林中找片空旷处稍作歇息,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类似伐木的声响。两人颇感意外,便想上前一探究竟 —— 大中午的,谁会在这深山老林里砍伐树木?循着声音走近才发现,根本没人伐木,而是一只五六尺高、全身长满猪鬃的黑猿,正在林中空地上无端嘶吼。它的嘶吼声粗重如伐木,才让两人产生了错觉。
这黑猿的听觉似乎异常灵敏,竖爷和三恒刚靠近,它便猛地停止嘶吼,转过身张牙舞爪地朝两人冲来。两人见状,迅速抽出武器,向两侧散开。黑猿动作极快,见两人分开,竟在冲锋中途骤然转向,径直扑向三恒。三恒不敢怠慢,慌忙闪躲,可即便以他的速度,也没能完全避开 —— 右肩被黑猿的利爪扫过,衣服划开三道破口,幸亏有虎蛟皮甲护体,才没伤及皮肉。
竖爷怕三恒遇险,立刻挺剑冲向黑猿的脖颈,想掩护尚未站稳的三恒。他万万没料到,这看似瘦小的黑猿不仅身手敏捷,力气更是大得惊人。黑猿对竖爷的攻击毫不躲闪,只一挥手便拨开刺来的长剑。竖爷只觉虎口一阵发麻,手中长剑瞬间脱手,飞到一丈外的大树下。他急忙朝长剑落地的方向跳去,本想既避开黑猿的后续攻击,又能及时捡回武器,可右脚刚一落地,便听“咯吱”一声脆响,整个身体顿时失去控制,像个沙包般被倒吊在半空。
竖爷心中大惊,猛地一个引体向上,双手死死抓住了缠在右脚腕上的绳索 —— 不知何时竟被人设了陷阱。黑猿见状,一边嘶吼着一边冲了过来,似乎对这变故格外兴奋。可它刚冲到竖爷近旁,脚下也传来“咯吱”一声,随即同样被倒吊在空中。黑猿又惊又怒,一边狂躁地吼叫,一边弯腰去够脚下的绳索。就在它的利爪即将碰到绳索时,十来支箭矢突然如被惊扰的蜂群般,齐刷刷射向它的身体。
黑猿的爪子刚割断绳索,身上已插满箭矢。它带着满身箭羽摔落在地,只凄凉地嘶吼了几声,便没了气息。
此时三恒已赶到竖爷身旁,他来不及细想眼前的变故,立刻将手中长剑扔给竖爷,又捡起地上那把铁剑。竖爷接住剑,挥剑砍断绳索,稳稳落在地上。与此同时,空地四周涌进十来个人,有男有女,装束同当年的蒲类人颇为相似,人人背挎长弓、手持弯刀。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中年人朝着竖爷和三恒走近两步,疑惑地问道。
“我们是昆仑山上的修士,听闻此处有怪物出没,特地赶来调查。”竖爷不假思索地回应。
“原来如此!”中年人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点头道,“这山中常有怪物作祟,你们这样的修士,倒是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出现。”
“世道纷乱,人祸远胜兽祸,如今能来,已是不易。”竖爷苦笑着说道。
“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何在这深山老林里设套捕杀怪物?”站在竖爷身旁的三恒,等竖爷话音刚落便急忙插话问道。
“我们是山里的村民。那怪物三个月前出现在山中,时常到村里伤人掳畜,已有两人因它袭击不治身亡,被掳走的牲畜更是不计其数。我们没办法,才决意除掉它。只是这怪物警觉异常,身手矫健又力大无穷,实在难对付。今日好不容易把它从常出没的地方引开,趁它返回前设下陷阱,才将其射杀。说起来,还得多谢你们。”中年人略一犹豫,如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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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我们?我们其实啥也没帮上,反倒险些坏了你们的计划。”竖爷略感尴尬地说。
“我刚说过,那怪物极其警觉。”中年人望着竖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