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栈盯着照片里的疤痕,突然想起三年前在河堤决口时,也曾见过同样记号的人。“她设计我来云城B市,不止是为了杀我。”他喘着气开口,指尖在床单上划出“盛世”两个字,“娄昭容在云城的地下钱庄亏空了数十亿,急需用盛世的项目款填补。她知道我盯着这块的账目,只要我死在靖国地界,她就能把锅甩给‘靖国排外’,顺便借白虎皇室的手收回我手里的股份。”
“想得美。”云淑玥起身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云城B市的废墟在晨光中露出轮廓,“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些假暴民里,有三个是我外祖父安插的眼线。”她回头看向高栈,眼底闪着狠厉的光,“他们不仅录下了娄昭容私兵的指令,还找到了她和钱庄老板的密会录音——足够让白虎皇室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抄了她的老巢。”
高栈望着她挺直的背影,突然明白为什么上一世她能在北齐乱世里站稳脚跟。这双手既能捧着白虎玉佩温柔待他,也能握紧利刃,为他劈开所有刀光剑影。
“等你好起来,”云淑玥转过身,语气坚定如铁,“我们就带着这些证据回帝都。我要让娄昭容当着整个盛世集团的面,说清楚——她欠你的,欠郁家的,欠这云城废墟下所有亡魂的,该怎么还。”
云淑玥将刚签署的皇室公告推到高栈面前,鎏金边框的文件上,"靖国国母星云皇后"的玺印鲜红夺目。她指尖敲了敲公告末尾的条款,语气里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仪:"我母亲不仅是靖国国母,更是星云家族的掌舵人。"
她抬眼时,阳光正透过落地窗落在她颈间的玉佩上,与皇后亲赐的凤凰纹吊坠交相辉映:"娄昭容大概忘了,星云家族掌控着靖国七成的能源出口,而白虎皇室的冬季供暖,全靠我们的输气管道。"云淑玥忽然笑了,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我母亲昨晚发来密信,说已经让管道检修队'不小心'挖断了白虎帝都的输气支线——就当是提醒他们,有些脏水不能乱泼。"
高栈看着她指尖的动作,突然明白娄昭容的算计有多可笑。招惹一个手握皇室权柄的长公主已是不智,何况她身后还站着一位能轻易掐住白虎帝国命脉的国母皇后。
"你母亲...会不会觉得太兴师动众?"他轻声问。
"兴师动众?"云淑玥挑眉,拿起手机调出一段视频——星云皇后正坐在议政殿的龙椅侧席,听着大臣汇报白虎帝国的抗议照会,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我母亲说,护短是星云家族的家训。当年她能为我外祖父怼遍七国使臣,现在就能为她未来的女婿,冻上白虎帝都整个冬天。"
她将手机塞回口袋,俯身靠近高栈,声音软了下来:"所以啊,别担心。有我母亲在,别说娄昭容想把脏水泼到靖国头上,她就算只敢在背后骂一句,第二天就得给星云家族的产业赔礼道歉。"
窗外的云城阳光正好,高栈望着云淑玥眼底的自信,突然觉得那些关于"皇室倾轧"的担忧都成了多余。原来被一个国家的国母当成"自己人"护着,是这样踏实的感觉。
云淑玥穿过纳米感应门时,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分。这座靖国皇家纳米科技监狱,墙面嵌着能实时监测生命体征的纳米芯片,连呼吸频率都会被转化成数据流,映在走廊的光屏上。
娄剑国穿着囚服,坐在探视区的合金椅上,曾经油光水滑的头发如今花白稀疏,手腕上的纳米镣铐正随着他的脉搏闪烁红光——那是限制他血压和心率的装置,一旦情绪激动就会释放麻痹电流。
“云……长公主。”娄剑国抬头时,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下意识想抬手,却被镣铐拽得一个趔趄。
云淑玥没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指尖在光屏上轻轻一点,调出他今早的身体数据:“血压150,心率98,看来在里面没少琢磨怎么恨我。”
她将一份文件拍在探视台上,是娄剑国走私军火的交易明细,每一笔都标注着对应的纳米追踪记录——那些他以为销毁的证据,早在交易时就被星云家族的纳米机器人悄悄附着在货箱上。
“你姐姐娄昭容昨晚试图用家族密道越狱,”云淑玥语气平淡,像在说天气,“结果触发了监狱的纳米蜂群防御系统,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能不能醒来看她自己的造化。”
娄剑国猛地抬头,眼里迸出疯狂的光:“你对她做了什么!她是白虎帝国的国舅夫人!”
“在靖国的土地上,只有靖国的律法说了算。”云淑玥俯身,指尖几乎要戳到他脸上,“你们姐弟俩在云城动高栈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是我护着的人?在我的国家,用我的子民当幌子杀人,就得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直起身,光屏上突然跳出一段视频——是娄剑国在盛世集团挪用公款的监控画面,每一个角落都有纳米摄像头的红点闪烁。“这些东西,高晏池已经提交给白虎皇室了。哦对了,你在海外的那三座油田,现在归星云家族了——算是你赔给高栈的医药费。”
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