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窑厂的断壁在月光下像一头蛰伏的巨兽。云淑玥刚踏入厂区,脚下就踢到一块松动的石板,石板下露出一个生锈的铁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当年高父坠楼前的工程日志,最后一页用血写着“娄氏偷工减料,地基已空”。
“云淑玥,你果然来了。”沈姝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举着强光手电,身后跟着几个娄家豢养的打手,“我姐姐虽然被抓了,但你以为能活着带出这铁盒?”
云淑玥将日志塞进包里,握紧了袖中的微型电击器:“娄董事长以为杀了高父、逼走高栈,就能吞并整个窑厂?她忘了,这窑厂的第一块砖,是高栈亲手烧的。”
手电光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引擎声。高晏池带着保镖赶到,他推开车门,手里的甩棍直指沈姝灵:“把人拿下!娄氏勾结外敌、谋害忠良的证据,我已经呈给商业罪案调查科了。”
沈姝灵被押走时,仍在疯狂嘶吼:“你们斗不过娄家的!高栈早就死在河堤决口了!”
云淑玥的心猛地一沉,刚要追问,却见高晏池从怀中掏出一个丝绒盒,打开后,里面竟是另一半白虎玉佩。“这是在我父亲书房找到的,”他声音低沉,“他临终前说,若高栈出事,就把这个交给你,让你去河堤下游的青石滩看看。”
黎明破晓时,云淑玥站在青石滩上,潮水退去的沙地上,赫然刻着一个巨大的“栈”字。不远处的芦苇丛中,传来熟悉的咳嗽声。她奔过去,只见高栈拄着一根树枝,衣衫褴褛,却笑得灿烂,颈间的朱砂痣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我就知道你会来。”高栈张开双臂,将扑过来的云淑玥紧紧抱住,“玉佩呢?”
云淑玥颤抖着掏出两半玉佩,在晨光中拼合成完整的白虎。高栈低头吻上她的额头,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我说过,定不负相思意。”
远处传来保镖的欢呼声,云淑玥抬头望去,高晏池正站在岸边挥手,朝阳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她突然明白,这场横跨三年的阴谋里,总有人在暗处守护,就像高父守护窑厂,高晏池守护兄弟,而她,始终守护着心底那份未灭的执念。
云顶山庄公寓的孤灯终于熄灭,取而代之的,是老窑厂重新燃起的电焊火花,火光映着两块相依的身影,将过往的阴霾烧成了灰烬。
晨光漫过老窑厂的断壁时,云淑玥正蹲在高栈身边,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割开他裤腿上的血痂。伤口很深,显然是被河堤的碎石划的,但万幸没伤着骨头。
“还疼吗?”她抬头时,睫毛上还沾着晨露,声音软得像棉花。
高栈笑着摇头,伸手替她拂去鬓角的草屑:“见到你就不疼了。”他低头看向两人掌心拼合的白虎玉佩,虎眼处的绿宝石在阳光下流转,“这玉佩是我祖父传下来的,说要交给能和我共患难的人。”
云淑玥刚要说话,高晏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医疗组到了。”他手里拿着件干净外套,扔给高栈时别过脸,“娄董事长昨晚被监察院的人带走了,她侄子咬出当年是她买通河堤监工,故意挖松了堤坝。”
高栈穿上外套的动作顿了顿,指尖捏紧了玉佩:“我父亲的事,也查清了?”
“嗯。”高晏池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尸检报告,“当年坠楼是因为脚手架被人动了手脚,螺丝上有娄氏特供的防锈漆痕迹。”他看向云淑玥,“你让人冻结的娄家海外账户,正好查出他们把挪用的项目款转给了河堤的包工头。”
远处传来警笛,是商业罪案调查科的人来收尾。沈姝灵被押上警车时,突然对着高栈喊:“你以为赢了吗?娄家在海外还有势力,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高栈没回头,只是握紧了云淑玥的手。云淑玥却突然笑了,对着警车的方向扬了扬手机:“忘了告诉你,你偷偷转移到瑞士银行的那笔‘安家费’,今早已经被靖国皇室冻结了。哦对了,你在海外的假身份也失效了——毕竟,靖国的皇家通缉令,比娄家的威胁管用多了。”
沈姝灵的尖叫被警笛声吞没,高晏池看着云淑玥眼底的锋芒,突然明白为什么父亲总说“星云家的丫头,是头藏着利爪的凤凰”。
回云顶山庄的路上,高栈靠在车窗上,看着掠过的街景发呆。云淑玥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老窑厂的项目,高晏池说要交给你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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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栈转头看她,眼里闪着光:“真的?”
“当然。”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而且星云集团决定注资,条件是——”她故意拖长了音,看着他紧张的模样笑出声,“让我当项目监理,每天盯着你不许再受伤。”
高栈低笑起来,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车窗外,云城的朝阳正越升越高,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那枚白虎玉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