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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北齐那场漫天大雪,高湛倒在血泊里的样子,玄色龙袍被染得猩红,他最后望向她的眼神,有不舍,有不甘,还有一句没说出口的“等我”。那画面像淬了毒的针,二十多年来,每逢午夜就扎进梦里,疼得她喘不过气。
今生他闯娄氏机房时,她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脏差点跳出胸腔。她知道他不怕风险,就像当年他不怕顶撞娄太后,不怕为她得罪满朝文武。可正是这份“不怕”,让她怕得要死。
万一呢?万一娄太君狗急跳墙,万一沈家的余孽藏着更阴的手段,万一……这一世的他,还是没能躲过为她挡灾的命运。
她不敢赌。
所以她宁愿说“我不愿意”,宁愿看着他眼里的光碎掉,宁愿把那份刻着“栈”字的木戒藏在抽屉最深处。她想让他分清“陆贞”和“云淑玥”,其实是想告诉他:别为我冒险了,这一世,换我来护你。
窗外的月光移过墙根,照见她办公桌上那本北齐舆图。图上邺城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又圈,旁边写着一行极小的字:“阿湛,若有来生,愿你平安喜乐,不必遇见我。”
可真到了来生,她还是没忍住奔向他。
云淑玥慢慢站起身,将木戒放回盒子,锁进抽屉。她走到窗边,看着高栈离开的方向,夜色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
“等我,阿湛。”她对着夜空轻声说,“等我把所有暗箭都挡掉,等我确定这世道再没有能伤你的东西……”
等那时候,她会告诉他所有恐惧,会把木戒塞进他手里,会笑着说“我愿意”。
这一次,她不要再什么轰轰烈烈的相守,只要他能好好活着,陪她看遍云城的日出日落,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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