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红酒,酒液在水晶灯下划出暗红涟漪:“随她吧。若我是她,看着家破人亡,怕是连苦笑都做不到……其他方面呢?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师傅不必挂怀。”戴云华忽然从内袋掏出张银行卡,金属卡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戴家明面上的资产虽被查封,但我早年用海外账户购置的几处房产和信托基金并没有受波及。”他指腹碾过卡面浮雕的银杏图案,“足够让丝丝去国外读她喜欢的珠宝设计,也够请最好的心理医生。”
温羽凡抬手轻拍他肩膀,触感隔着挺括的西装面料仍能辨出骨骼的紧绷:“那就好。”
宴会厅的声浪将他的话语揉碎:“丝丝现在恨我也没关系,等以后她自然会明白,有时候刀刃必须染血才能保护他人。”
他顿住话头,望着宴会厅内金满仓被宾客簇拥着灌酒的滑稽模样,忽然笑出声:“但你们两个……永远是我温羽凡的徒弟。”
“做师傅的没什么能给你们,只有一句肺腑之言——往后若遇风雨,记得回来找师傅。”水晶吊灯的碎光落进他眼底,竟将那抹常年盘踞的冷冽融成温软,“这江湖虽然凶险,但只要你们想平安快乐地活着,师傅的刀,永远为你们守着退路。”
这场以金钱与江湖规矩搭建的婚礼,最终在雪停时分落下帷幕。
当金满仓搂着新娘迈出旋转门时,其礼服口袋中滚落出半盒还没抽完的喜烟。
烟盒在光滑的大理石台阶上滚动,映着水晶灯的残光,恍若一帧裹着金粉的江湖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