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阴沉着脸,摇了摇头。
“用不着了。”
牢头走到近前,看到李佑虽然双眼紧闭,额头还在往外渗血,但气息微弱,再次摇了摇头。
“就算是让他从鬼门关走回来,他也会寻死。”
案犯李佑,这一撞用了十足的力道,根本不是装样子,而是奔着死去的。
狱医只能救命,可挽不回一个人的死志。
李佑是太子殿下重点关照的案犯,撞墙自尽了,身为牢头的他承担责任就行了,不必再把狱医卷进来。
“去跟外面掌事的说一声,案犯李佑撞墙死了,问问太子殿下,尸身要如何处置。”
“是!”
就在牢头和狱卒说话的时候,李佑微弱的气息逐渐消散。
牢头把尸体抱离墙根底下,放到了距离丁斌位置近的地方。
“娘啊!”
丁斌看到李佑额头上糊了一大滩深红的血渍,吓得瘫倒在地。
牢头低声警告。
“大半夜的别一惊一乍的,在这诏狱里面,畏罪自尽的人多了去了,丁大人,你可要珍爱自己的性命,别学这案犯李佑,畏罪自尽,死得这么惨。”
丁斌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
“不是我!我没在弹劾的奏本上写名字,是有人陷害我,模仿了我的字迹!”
丁斌说完,手指着隔壁的隔壁。
“是你们!一定是你们要拖我下水,想让舅舅替你们出头,才故意害我的!”
“……”
李德三人觉得丁斌,一定是之前摔伤了脑子,现在还没有好利索。
不然说不出这种无脑的话来。
他们呈上的奏本怎么落到太子殿下手里的,他们也不知情,可丁斌那道奏本是怎么回事,他们同样也不知情。
要不是抓人的时候,给他们看过罪证,两个奏本上面不光字迹无误,连纸墨阴干的程度都一样,说明是用相同的纸张笔墨,还有相近的日期写的。
他们都得怀疑,是太子殿下故意做的局。
可他们写的奏本,当时是连同所绘的画卷一起,派人交给了堂兄李佑。
总不可能是李佑要害他们三人,还想拖丁斌下水吧?
“丁大人,小的只是负责看管你们在狱里的一切言行的,可不管查案,到底是谁害你,太子殿下自会查清楚的。”
牢头掏了掏耳朵,庆幸自己马上就要调离出去了。
否则,每天听丁斌这样大半夜不睡觉,搁这里吵吵闹闹,人都得折寿好几年。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额头上的血迹逐渐干涸的李佑,暗叹一声。
“何苦呢?”
哪怕是他这个牢头,都知道李佑不是泄露军机的主谋。
为了保住韩国公,竟不惜以性命遮掩。
真是一个愚孝的侄儿。
……
东宫,书房。
大半夜被召集来的焦玉,神情激动的用指尖,勾勒着孩童的涂鸦之作。
不时的提出一句疑问,等到朱标解释以后,他又继续低头继续看。
“妙!”
“太妙了!”
“圆管减少摩擦,但八棱管能更快的赶制出来,前辈这是嫌弃我们火器局造火器的速度,赶不上他创新的思路吗?”
焦玉看到最后一页时。
发现枪的木托还差了一截,而且上一章画的发射弹药用的拉绳,在这里没有画出来,并且有了些许的改动。
他比划了好半晌,还是比划不出来。
“太子殿下,这把鸟铳是怎么发射弹药?”
“扣击。”
朱标按照英儿的心声,详细的解说了一番。
焦玉听得一愣一愣的,过了许久,他才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原来还能这么做!”
只是这样一来,所需要的零件就更加精密了。
有了!
难怪之前陛下又征集了大量的铁匠,特意派人去冀州一带采集精铁。
合着是为了制造鸟铳做准备!
“太子殿下,我有一事不明。”
“问。”
“既然太子殿下知道得这么详细,为何不教小殿下,把画画完?”
朱标心想:英儿一连画了一个时辰,因为身体跟不上脑力,画着画着就睡着了,所以并没有完成全部的……慢着!
朱标眉头微蹙,试探着问焦玉。
“教英儿作画的人可是你不是孤。”
“哈哈,太子殿下莫要再装了。”
焦玉抚须而笑,一脸我懂得的表情。
“哪怕我教了小殿下这么久,对于小殿下画的内容,有时候还是得靠猜的,可太子殿下每每总能说得清楚明白,甚至连画不完的,都清楚后续如何,任谁都想得出来,小殿下画的这些画,到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