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骑兵轰然散开,形成一个巨大的、致命的包围圈,马蹄踏碎枯草与薄霜,卷起漫天烟尘。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疲惫到极点的溃兵,在养精蓄锐、武装到牙齿的精锐骑兵面前,脆弱得如同草芥。
刘锦棠的目标是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破烂皮袄、挥舞着一柄缺口腰刀、试图保护身后妻儿的叛军头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那人脸上布满刀疤,眼中是困兽般的绝望和凶狠。
刘锦棠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马速不减反增,在两人即将碰撞的瞬间,他猛地一提缰绳!
胯下神骏的战马通灵,前蹄高高扬起,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踏下!
“噗——咔嚓!”沉重的马蹄精准无比地踏在那头目仓促举起的腰刀上,精钢的刀身竟被硬生生踏弯、崩断!巨大的冲击力毫不停歇,马蹄继续下落,狠狠踩踏在那头目的胸口!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那头目双目暴凸,口中鲜血狂喷,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整个人被踩得向后倒飞出去,重重砸在他身后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身上,两人滚作一团,眼见是不活了。
刘锦棠看也不看,手中马刀借着前冲的势头顺势挥出,刀光一闪,旁边一个试图偷袭的年轻叛军头颅便已飞上半空,无头的尸体兀自向前冲出几步才颓然倒地。
温热的鲜血喷溅在冰冷的霜地上,腾起丝丝白气。
杀戮在土坡上下疯狂上演。湘军骑兵来回冲杀,刀光闪烁,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蓬血雨。
溃兵们徒劳的反抗如同投入沸水的雪花,瞬间消融。惨叫声、哭嚎声、兵刃入肉的闷响、战马的嘶鸣……混杂在一起,撕裂了荒原的寂静。
刘锦棠如同不知疲倦的杀神,纵马在小小的屠场上反复冲杀。
他专门挑选那些试图逃跑的身影。一个叛军士兵丢下武器,亡命地向坡后黑暗中狂奔。
刘锦棠冷笑一声,猛地摘下挂在马鞍旁的长弓,搭箭、开弓、瞄准,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嗖——!”箭矢离弦,带着凄厉的尖啸,瞬间跨越数十步的距离。
“啊!”一声短促的惨叫。那狂奔的叛军士兵后心被利箭贯穿,强大的力道带着他向前扑倒,身体在惯性作用下又向前滑行了数尺,才抽搐着死去,徒劳的手指深深抠进冰冷的泥土里。
土坡下,几个妇人孩子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发出压抑的、绝望的呜咽。
一个湘军什长狞笑着策马靠近,手中滴血的马刀高高扬起。
“等等!”刘锦棠的声音冷冷传来。那什长动作一滞。
刘锦棠策马缓缓踱到这群妇孺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星光落在他年轻的脸上,溅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却衬得他那双眼睛亮得如同鬼火。
他缓缓抬起手中还在滴血的马刀,冰冷的刀尖在星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
一个大约七八岁、衣衫褴褛的男孩,吓得浑身抖如筛糠,裤裆处湿了一片,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只用一双充满巨大恐惧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如同恶魔般的年轻将军。
刘锦棠的目光,在这男孩写满恐惧的脸上停留了数息。
然后,他嘴角那抹残忍的笑意加深了。他没有丝毫犹豫,手中滴血的马刀猛地向前一递!
冰冷的刀尖精准地刺入男孩大张的口中,贯穿了他稚嫩的咽喉!
男孩的眼睛瞬间瞪大到极致,瞳孔中倒映出刘锦棠冰冷如铁的面容,小小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软软地瘫倒下去,鲜血混合着涎水从嘴角涌出。
“斩草,”刘锦棠面无表情地抽出马刀,随意地在马鬃上蹭了蹭刀刃上的血迹和涎水,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要除根。”
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如同拂去肩头的一粒尘埃。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连那些还在零星抵抗的溃兵也彻底崩溃了,手中的武器无力地掉落。
剩下的妇孺发出不成调的、濒死的哀鸣,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鸭。
刘锦棠冷漠地扫视一圈,缓缓举起了手中血淋淋的马刀。
“一个不留!”他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最后的丧钟。
更为密集的刀光落下,最后的哭嚎声也迅速被淹没在铁蹄和刀刃的死亡交响中。
荒原彻底沉寂下来,只剩下寒风呜咽,以及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沉甸甸地压在这片刚刚被血洗过的土地上。
当最后一声惨叫在死寂的荒原上彻底消散,刘锦棠才缓缓勒住了躁动不安的战马。
他骑在马上,环顾四周。土坡上下,目光所及之处,再无一个活物站立。
尸体横七竖八地倒伏着,姿态扭曲,温热的血液从无数伤口中汩汩流出,在寒冷的空气中蒸腾起丝丝缕缕的白气,慢慢浸润着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