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司马池却全然是另一番模样,他身材魁梧如铁塔,手中那柄镔铁盘龙柺足有碗口粗细,杖首盘踞的铜龙双目镶嵌着赤红色的玛瑙,在余晖中闪着凶光。他盯着欧阳逸飞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喉间发出粗哑的冷哼,突然猛地踏前一步,脚下青石板应声裂开细纹——“小子,拿命来!”
话音未落,盘龙柺已带着呼啸的劲风直捣欧阳逸飞面门。那杖风裹挟着碎石尘土,竟在半空掀起一小团灰雾,显然司马池这一击用了十成力道,意图一击毙敌。欧阳逸飞不敢有半分怠慢,手腕急翻,龙渊剑脱鞘而出,“呛啷”一声清啸划破崖边风声,剑身斜挑,精准地架在盘龙柺的龙首下方。
“铛!”
金铁交鸣之声震得崖边矮松簌簌落针,欧阳逸飞只觉虎口一阵发麻,手臂竟被震得微微发酸。他心中暗惊,司马池这蛮力果然名不虚传,寻常武者若硬接这一杖,怕不是要当场腕骨碎裂。
司马池见一杖被挡,非但不恼,反而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嘿嘿冷笑起来:“有点意思,难怪敢来管老子的闲事!”话音未落,他双臂猛然发力,盘龙柺顺势下沉,杖尾带着横扫千军之势扫向欧阳逸飞的腰腹,杖身转动间,铜龙鳞片摩擦空气,竟发出“滋滋”的锐响,仿佛真有巨龙要从杖中挣脱。
欧阳逸飞脚下一点,身形骤然向后飘出三尺,恰好避开那致命一扫。他深知与司马池比拼蛮力无异于以卵击石,当即腰身一拧,施展出成名绝技“鬼影附形”。只见他身影陡然变得虚幻起来,如同风中残烛般忽左忽右,每一次闪动都恰好避开盘龙柺的攻势,下一刻已如影随形般贴到司马池身侧。
“想躲?”司马池怒喝一声,盘龙柺在他手中舞得风雨不透,杖影层层叠叠,将周身三尺之内护得严丝合缝。镔铁杖身划破空气的声音越来越急,“呼呼”的风声在崖边盘旋,竟形成一道小小的气旋,卷起地上的碎石不断撞击着两人的衣袍。
欧阳逸飞贴着司马池的身侧滴溜溜乱转,脚步踏在青石板上悄无声息,唯有衣袂翻动时偶尔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盯着司马池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手臂扬起的弧度、脚下重心的偏移、甚至呼吸间胸口的起伏,都在他的脑海中飞速分析,寻找着那转瞬即逝的破绽。
两人一攻一守,转眼便斗了三十多个回合。夕阳渐渐沉下西山,崖边的光线愈发昏暗,唯有金铁交鸣时迸溅的火花,一次次短暂地照亮两人紧绷的脸庞。司马池的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他原本以为凭借蛮力能轻松碾压对方,却没想到欧阳逸飞的身法如此诡异,三十多招下来,竟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
“奶奶的,我就不信打不到你!”司马池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焦躁,怒吼一声,双臂青筋暴起,盘龙柺的攻势陡然加快。“嗖嗖嗖”的杖风声密集得如同骤雨,每一招都直指欧阳逸飞的要害——咽喉、心口、丹田,杖势凶狠凌厉,仿佛要将眼前的对手彻底砸成肉泥。
欧阳逸飞却依旧气定神闲,鬼影附形的步法愈发精妙。他时而向左飘出半尺,避开杖首的直刺;时而向后滑出一步,躲过杖尾的横扫;甚至在盘龙柺擦着肩头掠过的瞬间,还能借着对方的力道轻轻一转,绕到司马池的另一侧。司马池越是急着击中他,招式间的破绽就越多,可偏偏每次即将得手时,欧阳逸飞总能像鬼魅般避开,气得他双目赤红,胸腔里如同有团烈火在燃烧。
又过了三招,欧阳逸飞眼中陡然闪过一丝精光——时机到了!
就在司马池一记“力劈华山”将盘龙柺举过头顶,意图用尽全力砸向他天灵盖的瞬间,欧阳逸飞的身影突然定住。他手腕急旋,龙渊剑骤然变招,剑身上的青光陡然暴涨,隐隐有沉闷的雷鸣之声从剑身中传出。
“八八六十四路天罡剑法!”
随着欧阳逸飞一声低喝,龙渊剑在他手中舞出一片璀璨的剑花。剑光如银河泻地,又如惊雷破空,每一剑都带着沛然莫御的气势,剑招凌厉到了极致,却又严丝合缝,将司马池周身的所有退路都封得死死的。崖边众人只觉眼前剑光闪烁,耳边雷鸣阵阵,竟看得有些眼花缭乱,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
司马池脸色骤变,他没想到欧阳逸飞竟还藏着这样的杀招。此时他盘龙柺已举到半空,旧力刚尽新力未生,根本来不及回防。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冰冷的剑光越来越近,瞳孔中映出的剑影越来越大,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剑身上传来的刺骨寒意。
“噗——”
一声轻响,却在寂静的崖边显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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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池的身体猛地一僵,举着盘龙柺的手臂停在半空,脸上还残留着惊愕与不甘。下一秒,他的上半身与下半身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