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柏墨跪在地上,身上的锦袍早已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身上,显得狼狈不堪。他的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双手撑着地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溃。他不敢抬头看赵希若,只是低声喘息,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就在片刻前,韦睿带着他和那个受伤的婢女从府中赶来,婢女被扔在一旁,鲜血还在缓缓渗出,染红了地面。宫柏墨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生死边缘。
赵希若轻轻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她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宫大人,你有什么话要说,现在可以说了。她是什么人,怎么会刺杀你?”她的语气淡然,仿佛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目光却如刀锋般锐利,直刺宫柏墨的心底。那一刻,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烛火微微一晃,投下长长的影子。
宫柏墨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眼睛因恐惧而布满血丝。他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地说:“禀公主,这一切都是商会的阴谋。我已经弃暗投明,抓捕了钱瑞福,商会这边就要杀我灭口,钱瑞福应该也会被灭口,你们快点,不然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话音未落,便急忙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砰砰”声,显得异常急切。他的锦袍上沾满了灰尘,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洇出一片暗色。
赵希若与韦睿对视一眼,韦睿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她放下茶杯,淡淡地说:“宫大人,你且起来,这件事,你所料不错,钱瑞福,已经被灭口了。所以韦睿才会第一时间赶到你府中,刚好救了你。”她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话中透着一丝冷意,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韦睿站在一旁,目光冷冷地扫过宫柏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宫柏墨闻言,身体猛地一震,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襟。他赶忙继续磕头,声音中带着哭腔:“感谢公主救命之恩,感谢韦护卫救我狗命。”他的声音嘶哑而颤抖,额头已经磕得红肿,甚至渗出丝丝血迹。
赵希若冷冷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死到临头了,你还不从实招来。难道你还在幻想有奇迹发生?”她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刺宫柏墨的心脏。她轻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堂内的烛火微微摇曳,映得她的身影更加高大,宫柏墨在她面前显得渺小而卑微。
宫柏墨抬起头,眼睛血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咬紧牙关,声音中透着绝望:“他们不仁,就不怪我了。我刚到骞州,也想做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但是,拜访商会各界人士之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骞州,除了官府,还有一个地下的隐藏势力。那就是商会为首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他停顿了一下,喘着粗气,似乎在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赵希若微微皱眉,示意他继续。宫柏墨深吸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开始细细道来。
宫柏墨跪在地上,身体依然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决然。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我本是京中一名小吏,蹉跎多年,才寻得得一官半职,被派往骞州担任知州。初到骞州,我满怀抱负,想要做一番事业,为百姓谋福祉。然而,现实却远比我想象的残酷。”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目光低垂,似乎不愿直视赵希若的眼睛。堂内的烛火映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片阴郁的光影。
赵希若坐在高堂之上,手中的茶杯已经放下,双手交叠在膝上,静静地听着。她身后的韦睿则抱着手臂,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宫柏墨,像是随时准备出手。堂内的气氛紧张而压抑,婢女倒在一旁,气息微弱,鲜血仍在缓缓流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宫柏墨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骞州地处江南,商贸繁华,表面上风光无限,实则暗流涌动。我上任不久,便接到了商会的邀请,参加他们的宴会。我本想借此机会了解当地情况,却不料,这竟是我堕落的开始。”
他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痛苦,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宴会上,商会会长钱瑞福亲自接待我,言辞间尽是恭维与诱惑。他们送我金银财宝,美酒佳肴,甚至还有美貌女子相伴。我一时鬼迷心窍,抵挡不住诱惑,便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成为他们的保护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悔恨,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锦袍上,洇出一片暗色。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赵希若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她的表情依然平静。她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