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赵希若开口,声音依旧平稳:“裴大人请起,这事并不怪你。我们都没料到敌人会用这般手段。”她站起身,步伐轻盈而优雅,走到窗边,目光投向庭院中的梅花。月光下的花瓣泛着银光,美得有些不真实,微风吹过,花枝沙沙作响。她背对裴新虎,继续说道:“钱瑞福的死,看似简单,实则蹊跷。你速回骞州,连夜审问犯人,务必查出蛛丝马迹。”她的语气坚定,透露出不容商量的决断。
裴新虎闻言,缓缓起身,抱拳应道:“是,公主。属下定不负所托。”他抬起头,目光中多了一丝坚定,随后转身离开,步伐匆匆,盔甲碰撞发出轻微的金属声,渐行渐远。书房内恢复了安静,只剩赵希若独自站在窗前,凝视夜色中的梅花。她的手指轻轻握紧,指节微微发白,显然内心并不如表面平静。
“看来江南的水很深啊。”赵希若轻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忧虑。她的目光深邃,仿佛穿透夜色,看到了更远处隐藏的阴谋。站在一旁的韦睿双手抱剑,面无表情,宛如一尊雕塑。他的目光低垂,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对刚才的对话充耳不闻。但他的耳朵微微一动,显然早已将一切听在耳中,只是选择沉默。
太守府内,夜色深沉如墨,浓重的黑暗笼罩着府邸的每一个角落。书房内的烛火摇曳不定,昏黄的光芒映照在宫柏墨疲惫的面容上,勾勒出他憔悴的轮廓。他坐在桌案前,手中的书卷早已合上,书页上的墨字模糊一片,显然他早已无心再读。他的眉头紧锁,如同两座小山挤在一起,额头上刻着深深的“川”字,目光时而落在窗外无边的夜色中,时而扫过屋内摇曳的阴影。自从钱瑞福被捕后,一股无形的压力便如影随形地笼罩着他,仿佛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暗中窥视,让他寝食难安。夜风吹过,窗棂发出轻微的“吱吱”声,清脆而刺耳,像是有人在低语。
书房内的陈设雅致而肃穆,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墨迹苍劲有力,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典籍,散发着淡淡的书香。然而,此刻这些都无法吸引宫柏墨的注意。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光影斑驳地投射在墙壁上,像是无数鬼魅在无声地起舞。宫柏墨的脸上布满了疲惫的阴影,眼睛下方清晰可见的黑眼圈诉说着他多日来的失眠与焦虑。他的心跳时而加速,时而减缓,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扰乱自己平日里宁静的心神,人感觉五心烦躁。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阵微不可察的风吹了进来。一个婢女走了进来,她身形窈窕,穿着朴素的青衣,手端一盏茶,步伐轻盈而无声,仿佛一只猫儿悄然潜入。宫柏墨抬头看了一眼,见是府中常见的婢女,便未多想,挥手示意她将茶放下。婢女低头走近,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茶水散发出淡淡的茉莉花香,热气腾腾,温暖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带来一丝短暂的宁静。她退后一步,恭敬地站在一旁,低垂的眼帘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青衣在烛光下显得柔和,衣料上的细小花纹若隐若现,她的步伐轻盈得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这在平日里是她作为婢女的素养,但今夜却透出一丝诡异。宫柏墨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的温度恰到好处,温热的感觉顺着喉咙滑下,稍稍缓解了他紧绷的神经。他放下茶盏,正准备继续思索,却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像是冬日里的冰风刺入骨髓。他猛地回头,只见婢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鱼肠剑,剑身短小却寒光逼人,剑尖直指他的咽喉。婢女抬起头,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声音冷若冰霜:“宫大人,请上路吧。”
鱼肠剑在烛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剑身虽短小却精致无比,透露出致命的危险。婢女的眼睛如同寒潭,冰冷无情,仿佛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她的话语像是从冰窟中挤出,每一个字都刺骨而无情。宫柏墨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跳猛地加速,如擂鼓般在胸腔内回荡。他万万没想到,太守府内竟潜伏着刺客。他试图站起身,却发现剑尖已抵住他的咽喉,冰冷的触感让他感到皮肤微微刺痛,稍一动作便有刺破的危险。他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沉声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杀我?”他的声音虽颤抖,却努力保持一丝威严,试图拖延时间。
婢女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如同野兽锁定猎物时的凶光:“宫大人,你知道的太多了,并且,你最近的一系列行为,都让主人很生气,今日便请宫大人上路吧。”她的话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宫柏墨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商会的手竟然伸到了太守府内,这让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直冲脑门。他闭上眼睛,心中充满了绝望,知道自己今日恐怕难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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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剑尖即将刺入他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