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旗迎风招展,人声鼎沸,端的是近年来武林中难得一见的盛况。
负责迎宾的陆柏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指引着各路英雄豪杰入座。
来自四面八方的江湖人士络绎不绝,三五成群,交谈甚欢,空气中弥漫着兴奋与期待。
“少林寺方证大师、方生大师到——!”
“武当派冲虚道长到——!”
“丐帮解风帮主到——!”
“峨嵋派金光上人到——!”
“青城派余观主到——!”
………
随着司仪一声声高亢的唱喏,重量级人物陆续登场,引得场中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些正教中的名门大派齐聚一堂,更凸显了此次大会的不同寻常。
左冷禅身为东道主,亲自迎至少林、武当等派掌门面前,执礼甚恭:
“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解帮主,金光上人,
诸位大驾光临,我嵩山蓬荜生辉,左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他言辞恳切,气度沉稳,尽显一方盟主的风范。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口宣佛号:
“左盟主客气了,五岳剑派乃武林支柱,此番盛会,老衲理当前来。”
冲虚道长等人也纷纷还礼,场面一派和谐。
观礼台上,众人按次序落座。
少林、武当、丐帮、峨嵋等派自然居于上首,青城派余沧海等人也各有席位。
五岳剑派的弟子们则分列擂台两侧,个个神情肃穆。
整个峰顶,人头攒动,怕不有上千之众,当真是群雄汇聚,盛况空前。
待众人基本落座,左冷禅缓步登上中央高台,目光扫视全场,原本喧闹的场面渐渐安静下来。
他清了清嗓子,运起内力,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诸位武林同道,前辈高人,今日屈尊驾临嵩山,左某感激不尽。
想必诸位已知,此番召集五岳同门,乃至广邀天下英雄,实因我正道武林已至危急存亡之秋!”
他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沉痛与激昂:
“魔教教主任我行重现江湖,整顿教务,
其意不言自明,乃欲卷土重来,覆灭我正道!
至此生死关头,我五岳剑派若再各自为战,犹如一盘散沙,如何能挡魔教凶焰?”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五岳各派掌门所在方向,语气变得无比郑重:
“故而,左某思之再三,为整合力量,凝聚一心,有效抗击魔教,保全我正道薪火,特提议——五岳剑派,合并为一!
从此五岳各派不分彼此,同心协力,共御外侮!”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虽然早有风声,但由左冷禅亲口在天下英雄面前提出,分量自是不同。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华山、恒山、衡山、泰山四派掌门。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一个尖细的声音率先响起:
“左盟主此言大善!”
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站起身,拱手道:
“魔教势大,非集中力量不可抗衡。
左盟主身为五岳盟主,德高望重,熟悉各派事务,
这合并后的五岳派掌门之位,自然是非左盟主莫属,当仁不让!”
他话音刚落,泰山派席位中,泰山派玉玑子也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高声附和:
“余观主所言极是!我泰山派上下,坚决支持左盟主出任五岳派掌门,统领群伦!”
“师叔!你放肆!”一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
只见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猛地站起,须发戟张,脸色铁青,指着玉玑子骂道:
“我才是泰山派掌门!泰山派支持谁,反对谁,
何时轮到你来越俎代庖,在此大放厥词?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掌门!”
玉玑子被当众呵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强自争辩道:
“师侄!我这也是为了泰山派的未来着想!
并派乃是大势所趋,拥立左盟主更是明智之举!
你如此固执,是想将泰山派带向万劫不复之地吗?”
“放屁!”
天门道人性如烈火,哪里忍得住这等言语,尤其是玉玑子竟敢直呼他“师侄”,更是犯了大忌。
“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看你是早已被左冷禅收买了!今日我就代祖师爷清理门户!”
话音未落,天门道人已拔出腰间长剑,一招“峻岭横空”,势大力沉地直劈玉玑子面门!
他盛怒之下,出手毫不容情。
玉玑子似乎早有准备,身形疾退,同时抽出长剑格挡,口中大叫:
“师侄疯了!诸位同道都看见了,是他先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