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刁民狡诈狠辣,贱命一条,却还想碰瓷讹诈贵人!”
杨捕头也不认识严无咎,看对方的穿着打扮和身后护卫,还以为是郑晖同伴贵人。
反正无论是死掉的老者,还是那一旁怒目而视的粗布衣衫汉子,一看就是贫苦百姓。
这种人多赔一些银两,也不会太过啰嗦,如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然也不会影响县尉大人和郑家的名声。
“一派胡言!”
此时严无咎却是毫不在意郑晖的刻意示好,语气冰冷,声音从容不迫:
“刚才我看的清清楚楚,老者马车受惊,这位壮士为救街上孩童,无疑冲撞。
无论这位壮士还是这位老者,都已经对郑公子你连番表示歉意。
你却指使麾下打手围攻,更是一脚踹死老者。
此事证据确凿,无可辩驳,按照大秦刑律,过失杀人者,杖八十,充作死刑徒,流放三千里!
就算闹到公堂之上,我也不会允许你颠倒黑白,枉顾人命!”
严无咎此刻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声音却是铿锵有力,而且他前世乃是大秦始皇帝,加上轮回成就所产生的王霸之气,字字犹如金石撞击,震慑的四周无论是郑晖、杨捕头,还是百姓们都是呆愣当场。
半晌,杨捕头才回过神来,有些狐疑的看着脸上浮现出恼羞、惊惧之色的郑晖。
他见严无咎衣着不俗,说话也不像是区区十岁无知孩童,当下也不敢直接为郑晖辩驳,客客气气道:
“不知道您姓甚名谁,是哪家公子?”
严无咎脸上浮现出一抹厌恶之色,这杨捕头身为捕头,刚才因为郑晖一句话,就打算颠倒黑白,助纣为虐。
如此恶吏,也不知道为郑晖和郑家遮掩了多少罪恶。
“怎么,杨捕头这话是想打探我的底细。
如果我只是普通庶民百姓出身,你就可以肆无忌惮,颠倒黑白,是吗?”
这一声反问,声音不大,却让杨捕头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强烈的恐惧:
“不...不敢,小人不敢!”
郑晖此刻也已经回过神,上前咬牙压低声音道:
“严大公子,你我父辈皆为莫东县父母官。
你虽出身高贵,但令尊在莫东县内任职,也要依仗郑家势力。
何必因为这乡野贱民,伤了两家和气?”
严无咎心中冷笑,却是突然后退一步,大声怒斥道:
“郑晖,你好大胆子,竟然还敢当众贿赂本少爷,意图为你做伪证翻供?
在场诸位莫东县父老听好了,我乃县令严杵长子严无咎。
为免郑家只手遮天、颠倒黑白,当众发誓,今日之事,严某人必定秉公直言,绝不会包庇徇私!
若违此誓,天人共诛!!!”
这慷慨激昂的陈词,惊的郑晖目瞪口呆,一旁杨捕头也是冷汗直冒。
四周百姓顿时大声喝彩。
原本还怀疑严无咎会官官相护的百姓,更是交口称赞:
“这位严大公子果然和县令大人一样,都是耿直之人,难怪吉人天相,昏迷数载都能苏醒。”
“郑家在县城里耀武扬威,这郑晖平时更是飞扬跋扈,今日若不是严大公子,当街杀人之事恐怕都能遮掩下来。”
严无咎见造势成功,当下拱手道:
“还请诸位乡邻随我一起,押送郑晖前往公堂,以彰显大秦刑律之威严!”
一时之间,那杨捕头也不敢啰嗦,只能取出枷锁镣铐,低声对郑晖道:
“郑公子,此子身份非同小可,又当众发誓,小人也不敢太过偏袒,还请公子随我前往县衙公堂,不过还请公子放心,小人会派人去大人家中送信。”
......
县衙之前的登闻鼓轰然作响,郑晖心中恼怒,看着前方被众人簇拥的严无咎,杀人的心都有了。
而县衙之中,县令严杵、县尉郑通、县丞林武都被惊动。
按照规矩,百姓敲了登闻鼓,便需要立即开堂审理,还要允许百姓围观。
不过数十年来,这个规矩其实已经形同虚设,真要出了事,也没几个人会敲鼓鸣冤。
但等到那老者尸体被抬入公堂,戴着枷锁的郑晖,以及昂首挺胸走入其中的严无咎陆续进入,堂上三位父母官都露出惊讶之色。
此时郑通还不知道严无咎的身份,见儿子被锁住,顿时惊怒道: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禁锢我儿,杨捕头,不知道我儿郑晖犯了什么大罪,你要如此折磨与他?”
杨捕头此刻也是满脸苦笑,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严无咎道:
“启禀县尉大人,这位乃是县尊大人之子严无咎,是他当街遇到郑晖杀人,因此和百姓一起将其扭送到县衙之中!”
这话一出,郑通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