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难以置信的看向一旁也有些惊讶的严杵。
作为莫东县的本地地头蛇,他和严杵其实一直不太对付。
此人顽固无比,为官清廉,出身尊贵,民望不俗。
而且偏偏还有一个富庶的妻子,以至于行事滴水不漏,几次三番想将他拉下水都没有结果。
只不过双方还没有完全撕破脸,一直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
严无咎此子苏醒,他倒是听到了风声。
但一个在床榻之上躺了几年,刚刚醒过来的活死人娃娃,怎么就这么巧,第二天就能当街看到儿子杀人?
难不成,这是严杵这厮故意设局,想要借郑晖之事向自己发难?
不过看到严杵脸上浮现出来的惊讶之色,郑通又陷入疑惑之中。
他知道严杵不是那种演技出众的老狐狸,再看严无咎,看起来身材矮小,不过十岁模样,难不成这件事真是巧合?
当下郑通按捺住性子,任凭严杵开始审理。
将案件整个停下来,郑通也有些无语,果然是无巧不成书。
郑晖当街杀人之事,确凿无疑,不仅仅是严无咎,围观的许多百姓都声称亲眼目睹。
仵作此刻也已经初步验看了那死去老者的尸体:
“诸位大人,这位老者身体虽然孱弱,但平时还算硬朗,只是年纪大了,被人一脚踹中心窝,以至于心脉破裂,梗死当场!”
仵作也很懂察言观色,因此没有做出任何案件判断,只是据实说出死者死因。
严杵当下一拍惊堂木,对着一旁郑通道:
“郑县尉,此案案情清晰,死者死因明确,人证物证俱全,你身为县尉,应该知道过失杀人,改当何罪。
今日被县判决郑晖过失杀人,当场杖罚八十,贬为死刑徒,流放北疆之地为奴,为大秦修筑边疆。
不知你可有异议?”
听到这话,郑晖脸色惨白,连忙叫道:“父亲救我,我不想去北疆!!!”
郑通迟疑片刻,随即目光微闪道:
“县尊大人,你如此判决,下官并无异议。
不过郑晖这些时日偶感风寒,身子骨虚弱,杖责八十,不知可否延后行刑。”
听到这话,严杵微微一皱眉,他已经听出来,郑通这是想要行缓兵之计。
此时严无咎却笑道:“此事简单,我看仵作也通几分医术,不如让他现场为郑晖诊脉。
若风寒之症并无大碍,杖责八十而已,以郑兄的体魄,只需在大牢里休养十天半月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