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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颇的身体剧烈一震,跪在地上的身躯,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此刻,廉颇深深低下的头颅猛地抬起,那双曾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眼睛,此刻爆发出熊熊烈焰,那里面燃烧着滔天的屈辱、刻骨的悲愤与足以焚毁一切的狂怒。
“一派胡言!”怒吼声猛地撕裂了帅帐的死寂。
廉颇面色瞬间涨红,额角青筋暴跳:“老夫廉颇,自惠文王起,为赵国血战数十载。
破齐、败燕、拒强秦于邯郸城下。
哪一场胜仗不是将士们用命换来的,何曾有片刻懈怠?
雁门关外,风雪如刀,老夫与士卒同食粗粝,共卧寒冰。何处军纪涣散?何来士卒怨言?
至于结党营私,老夫一生光明磊落,心中唯有赵国山河。
年迈昏聩?若非老夫在此,秦军铁蹄早已踏破雁门,直捣邯郸。”
他那咆哮中蕴含的悲愤与力量,让冷漠的使者脸色微变,护卫的甲士瞬间绷紧了身体,手死死握住剑柄。
奉命等候在一旁的裨将乐乘,脸上那原本混杂着权力渴望与一丝丝同情的神色,瞬间被惊恐取代,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几乎不敢直视廉颇的眼睛。
廉颇的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帐内清晰可闻。
狂怒的目光扫过使者、甲士,最后落在乐乘那张复杂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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