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收完成后,少丰表现得异常焦虑,他不停地请求建华允许他给家属打个电话。昨晚他一夜未归,他觉得有必要告知家人自己的去向。建华虽然有些无奈,但最终还是同意了少丰的请求,不过他特别强调必须使用免提功能。
电话拨通后,建华迅速对着手机说道:“你在半小时内,赶到派出所来一趟。”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焦急的声音,显然是少丰的夫人。她似乎对少丰的状况非常担心,立刻答应会尽快赶到派出所。
没过多久,少丰的夫人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派出所。当她见到少丰时,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两人对视了许久,好像都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夜晚,彼此都显得有些疲惫不堪。
夫人似乎早有准备,她递给少丰一大包换洗衣服和鞋子。然而,建华却不以为然地表示这些东西都没有必要,因为那边会提供所需的物品,就好像少丰只是去住宾馆一样。
接着,建华将少丰的身份证件和手机等随身物品全部交给了他的夫人,并要求夫人签收一份关于少丰被刑拘通知的收悉函。夫人默默地接过这些东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完成这些手续后,建华又示意便装瘦子眼镜男拿来一套防护服。少丰顺从地穿上防护服,然后被押进了警车。警车缓缓启动,少丰的夫人在车后大声喊道:“坚强点,没啥了不起的!我马上去给你请律师!”
警车风驰电掣般地行驶在路上,少丰身着防护服,双手被铐住,宛如一个毫无生气的机器人。开车的还是那位身着便装的瘦子眼镜男,他一边驾驶着车辆,一边对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建华说道:“这次我们要把他送到玉垒山下,可有七十公里呢!而且那边特别冷。”
建华闷声闷气地回答道:“没事儿,我们送到就回来,不会被冻着的。主要还是为了多给你增加点出勤费嘛,这一趟能多挣两百块呢!要是像以前那样,就近送往几个区,距离都在二十公里左右,就只有五十块钱的餐补,少了整整一百五十块呢!”
少丰在车上听着,心里很清楚,建华这么说完全是在替眼镜男着想。毕竟把少丰送到玉垒山下,主要是为了给他们俩增加那两百元的出勤费。
就在这时,眼镜男左手轻轻一打方向盘,车子稍稍偏离了原来的方向。他嘴里还念叨着:“建华哥,真是太感谢你啦!等这次疫情过去了,我回老家的时候,一定给嫂子和侄儿带几只土鸡过来,让他们好好补一补身体。”
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警车终于缓缓地驶到了玉垒山下。车门被打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厚厚的积雪覆盖了树木花草,脚印车轮印滚过的雪地,夹杂着黄黄的泥沙。一股刺骨的寒气如汹涌的波涛般猛然袭来,让人不禁浑身一颤。少丰更是被这股寒气直接击中,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身体也随之颤抖起来。紧接着,他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不停地打起喷嚏来,一个接一个,仿佛永远都停不下来。
当那扇厚重的铁门缓缓开启时,少丰被两名警察押解着走进了看守所。他的双手被紧紧地铐在墙上,身体无法自由活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而在不远处,那个穿着便装、身材消瘦的眼镜男正远远地盯着他,眼神冷漠而犀利。
与此同时,建华则拿着一叠资料快步走向接待台的司法警们。他将资料递给其中一位年龄较大的司法警,对方迅速地浏览了一遍医院病历后,毫不犹豫地直接摆手说道:“不收,这个人的血压这么高,高压220,低压175。已经达到危重级别,处于临界点了。我们这里可不敢冒险收这样的人!”
建华听到这话,顿时如遭雷击,他原本趾高气昂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愕无比。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家看守所竟然会因为嫌疑人的高血压而拒绝接收。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建华想了想,并没有轻言放弃,他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如飞般地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似乎是他的上级领导,只听见建华不断地点头应是,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是,是,是。”他的语气显得十分恭敬,仿佛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金科玉律。
挂断电话后,建华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他快步走到司法警们面前,先是毕恭毕敬地给每个人都递上了一支香烟,然后满脸堆笑地陪着笑脸央求道:“各位警察同仁,真是不好意思啊,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领导说他认识这里的孙所长,请你们帮帮忙,把这个嫌疑人收下来吧。”
建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似乎想要强调这个案件的普通性,“这就是一般的经济案,没有什么危险的。他自己有高血压,给点降压药就能控制住,也不算个啥!”他的言辞恳切,让人不禁对他的请求产生了一丝同情。
司法警并没有直接回答建华的问题,而是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微笑着问道:“看你工作蛮认真的,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