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盟的队伍在藏宝窟外的雨林里扎营,篝火映着队员们疲惫的脸。竹生正用护魂花汁液浸泡箭头,突然发现箭镞上的倒影在扭曲——本该映出营地的镜面里,竟浮现出座堆满金银的宫殿,每个队员的倒影都在疯狂抢夺珠宝,连最憨厚的伙夫都举着菜刀砍向同伴。
"不好!"竹生将箭丢进火里,倒影发出凄厉的尖叫,"这林子的水汽能照出贪念!"
兰丫头抱着布老虎坐在吊桥边,脚边的溪水突然浮起无数珍珠。她刚要伸手去捡,布老虎就咬住她的袖口:"布老虎说亮晶晶的东西会咬人。"溪水突然翻涌,珍珠化作毒蛇扑来,被长命锁的红光烧成灰烬,"它还说,苏哥哥的剑比所有宝贝都好看。"
苏念的湛泸剑斜插在石缝里,剑鞘上的六块鼎片正泛着温润的光。他发现藏宝窟的入口被层透明的结界笼罩,结界上流动的纹路与血月谷的杀煞祭坛同源,只是颜色变成了贪婪的金色:"阿霜,这结界需要双剑合璧才能破。"
阿霜的龙渊剑与湛泸剑并排而立,剑穗上的圆珠同时亮起。当两束光在结界上交会时,透明的屏障突然变得像琉璃般清澈,映出窟内的景象——无数黑衣人正围着座玉台,台中央的"盗"煞鼎片散发着金光,那些人的手穿过彼此的身体,却都以为自己抢到了鼎片,脸上露出痴迷的笑容。
"是'镜花水月阵'。"阿霜认出这是破宗最阴毒的阵法,"他们不是在抢鼎片,是在用自己的贪念喂养煞气。"她剑锋微抬,银光照亮结界上的裂纹,"二十年前护魂一族的记载里,这阵法要用至亲的血才能催动。"
话音未落,雨林深处传来马蹄声。三十多个穿着玄铁盟服饰的人策马而来,为首的竟是本该驻守总坛的白须长老。他看到苏念腰间的鼎片,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苏贤侄,盟主有令,鼎片需由老夫带回总坛保管。"
红脸膛长老扛着狼牙棒上前一步:"白胡子你少来这套!盟主什么时候发的令?"他突然注意到对方腰间的令牌泛着黑气,"你被破宗控制了!"
白须长老突然冷笑,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底下竟是张布满金色纹路的脸,正是破宗的"盗"煞祭司。他拍了拍手,身后的玄铁盟弟子纷纷扯掉伪装,露出黑衣人的真身:"苏念,你敢说不想独占七煞鼎片?"他指尖划过腰间的玉佩,玉佩突然映出苏念的倒影,正将阿霜推下悬崖,"只要杀了她,这天下第一的名头就是你的。"
湛泸剑的金光突然剧烈跳动。苏念想起三年前在玄铁盟的比武台上,他确实为了争夺掌剑使的位置,对阿霜用过险招。此刻被倒影勾起心魔,握剑的手竟微微颤抖:"你以为这点伎俩能......"
"我还知道你藏在床板下的那封休书。"盗煞祭司笑得越发得意,玉佩里的倒影开始撕扯鼎片,"你怕阿霜的护魂一族血脉暴露,早就想和她划清界限,不是吗?"
阿霜的龙渊剑突然指向祭司的玉佩:"那封休书是你派人伪造的。"她剑锋一转,银光照亮对方胸口的伤疤,"就像你为了夺取这具身体,杀了真正的白须长老,却治不好他当年救你留下的刀伤。"
祭司脸色骤变,突然将玉佩掷向空中。玉佩炸开的瞬间,无数金银珠宝从碎片里涌出,落地化作黑衣杀手。他们的兵器上都涂着金色粉末,沾到皮肤就会让人产生幻觉——竹生刚砍倒一个杀手,就突然挥剑刺向红脸膛长老:"别抢我的护魂花!"
"用醒神兰!"阿霜将药粉撒向竹生,银剑同时缠住三个杀手的脖颈,"他们的幻觉来自自己的贪念,必须让他们想起最珍视的东西!"
兰丫头突然把布老虎抛向空中,玩具在半空炸开,金色粉末落满整个雨林。那些被幻觉控制的人闻到粉末的香气,突然愣住——竹生想起自己学医是为了救治更多人,红脸膛长老想起玄铁盟的兄弟情,连几个黑衣杀手都放下兵器,想起家里等待的妻儿。
"不可能!"盗煞祭司看着自己的手下纷纷清醒,突然撕开衣襟,露出胸口跳动的金色心脏,"我的'贪婪欲'怎么会失效!"他扑向藏宝窟的结界,想与鼎片同归于尽,却被苏念的湛泸剑拦住。
双剑相碰的刹那,苏念突然看到段尘封的记忆:二十年前的破宗地牢里,年轻的盗煞祭司本是个货郎,因被诬陷偷窃,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活活饿死。他在牢里吞下盗煞种子,从此能操控所有人的贪念,却总在午夜梦见女儿说"爹爹我不饿"。
"她的尸骨就在藏宝窟第三层。"苏念剑锋微收,湛泸剑的金光包裹住祭司,"我们在血月谷的石碑下找到了她的银锁,上面刻着你的名字。"
盗煞祭司浑身一震,金色心脏突然停止跳动。他这才发现,每次用贪念害人时,胸口都会传来窒息般的疼痛,原来那是女儿的亡魂在阻止他。结界突然发出脆响,"盗"煞鼎片从玉台上坠落,表面的金光褪去,露出刻着"盗"字的玉色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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