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钊战在一处。两人你来我往战了二十多个回合,李筠渐渐体力不支,被慕容延钊一刀劈中肩头,惨叫着摔下城楼。
“主帅落马了!”叛军顿时溃散,宋军趁机涌入城中,喊杀声在街巷间回荡。石守信骑马进城时,看见慕容延钊正踩着李筠的尸体大笑:“这反贼,终究不是咱们的对手!”
泽州城平定的消息传到汴梁时,赵匡胤正在御花园赏花。赵普捧着捷报上前,看见陛下手里正把玩着一朵刚开的牡丹,花瓣上还沾着露水。“陛下,石将军和慕容将军已攻克泽州,李筠兵败身亡。”
赵匡胤将牡丹放下,接过捷报看了一眼,随手递给赵普:“知道了。传旨嘉奖全军,石守信晋封卫国公,慕容延钊晋封河南公。”
“陛下英明。”赵普顿了顿,又道,“李筠的余党还在潞州顽抗,要不要让石将军乘胜追击?”
赵匡胤走到池塘边,看着水里游动的锦鲤:“不必。让石守信回师汴梁,留慕容延钊镇守泽潞。”他忽然转过身,目光锐利,“你觉得,下一个会是谁?”
赵普心里一凛:“陛下是说……淮南节度使李重进?”
“此人素有野心,”赵匡胤点头,“当年周世宗在时就对他颇有忌惮。如今李筠已灭,他定会心生不安,咱们得先下手为强。”
三日后,赵匡胤下旨,改任李重进为平卢节度使,即刻离镇赴任。旨意送到淮南时,李重进正在府中召集部将议事,看到圣旨当场将茶杯摔碎:“赵匡胤这是要削我的兵权!他能容下李筠,岂能容下我?”
部将们纷纷劝进:“将军,不如反了!咱们坐拥淮南富庶之地,又有长江天险,定能与他分庭抗礼!”
李重进拔出佩刀,一刀劈在案上:“好!传檄天下,讨伐赵匡胤逆贼!”
消息传到汴梁,赵匡胤早有准备。他任命石守信为淮南道行营都部署,率十万大军南下平叛。临行前,赵匡胤亲自到城外送行,将一面“得胜”旗交到石守信手中:“淮南就交给你了,务必速战速决。”
石守信单膝跪地,接过旗帜:“臣定不辱使命!”
大军开拔时,旌旗蔽日,甲胄如林。赵匡胤站在高坡上望着远去的队伍,赵普在一旁道:“陛下,李重进有长江天险,又经营淮南多年,怕是没那么容易平定。”
赵匡胤微微一笑:“朕早已派了人去策反他麾下的将领,不出一月,必有好消息。”他望着南方的天空,眼神深邃,“这天下,该彻底姓赵了。”
长江岸边的采石矶,李重进正指挥士兵加固防线。江面上战船密布,旗帜飘扬,他站在船头,望着北岸的宋军大营,心里却隐隐不安。昨夜收到密报,说麾下的先锋官已经暗中降宋,这让他如芒在背。
“将军,”副将匆匆赶来,“北岸的宋军开始架设浮桥了!”
李重进猛地回头,看见北岸的宋军正将一艘艘小船连接起来,浮桥在江面上迅速延伸。“开炮!把浮桥打烂!”他嘶吼着下令。
江面上的战船立刻开炮,炮弹呼啸着飞向浮桥,激起巨大的水花。但宋军早有防备,盾牌手护住浮桥,工兵们冒着炮火继续架设,浮桥很快就延伸到了江心。
“完了……”李重进看着越来越近的浮桥,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船头。他知道,长江天险已守不住了。
三日后,宋军通过浮桥渡过长江,与李重进的叛军展开激战。叛军军心涣散,纷纷倒戈,李重进见大势已去,在府中自焚而死。
捷报传到汴梁时,赵匡胤正在举行登基后的第一次科举大典。听到淮南平定的消息,他当场宣布大赦天下,赐新科进士宴饮三日。御花园里顿时一片欢腾,文官们举杯相庆,武将们则谈论着平叛的功绩。
赵匡胤端着酒杯走到高处,望着满园的灯火,忽然对赵普道:“天下已定,该休养生息了。”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传旨,裁军归农,兴修水利,让百姓们好好过日子。”
赵普躬身应诺,看着陛下的背影在灯火中显得格外高大。他知道,一个新的时代,已经悄然来临。而那些曾经的刀光剑影,终将被史书轻轻翻过,只留下“杯酒释兵权”的传说,在汴梁城的晚风里代代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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