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眨巴着泪湿的眼睛瞅了瞅果盘,小眉头却依旧皱着,奶声奶气地嘟囔:“要吃糕糕。”
“什么糕糕?”萧夙朝愣了愣,转头看向萧恪礼,“是御膳房新做的桂花糕还是茯苓糕?”
萧恪礼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解释:“哪是什么糕点,是御膳房刚炖好的玉笋炖鸡!这小子方才看着我吃,馋得直咂嘴,缠着我喂了他大半个鸡腿。我好不容易哄着他吃了,他倒好,转头就跟父皇说‘糕糕好吃’——那分明是鸡,跟糕点半点不沾边!”
萧翊似懂非懂地听着,小脑袋在萧夙朝颈窝里蹭了蹭,又吐出两个字:“吃可乐。”
“可乐?”萧夙朝更糊涂了。
萧恪礼却像是瞬间get到了弟弟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动切换成“金牌翻译”模式:“他说的是可乐鸡翅,前儿我给他做过一次,就记挂到现在了。等会儿我去厨房给他弄。”
“还有鱼鱼。”萧翊又补充了一句,小手在半空比划着,像是在模仿鱼儿游水。
萧夙朝试探着问:“是想吃烤鱼?”
“不是。”萧恪礼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点“还是我懂他”的得意,“是松鼠鳜鱼。这小子最馋这个,昨晚御膳房送膳时我喂了他小半碗,结果他从昨儿晚上念叨到现在,睡觉都在吧唧嘴。”
正说着,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萧尊曜牵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左边的萧念棠梳着双丫髻,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酥糖;右边的萧锦年则抱着个布偶兔子,怯生生地往兄长身后躲了躲。萧尊曜扫了眼殿内,扬声问道:“方才谁在嚷嚷?”
萧恪礼指了指萧夙朝怀里的小不点:“还能是谁,翊儿呗。昨天晚膳我喂了他点松鼠鳜鱼,方才又给了他些玉笋炖鸡,结果他跟父皇说要吃‘糕糕’,父皇哪听得懂,还不是靠我当翻译。”
萧念棠听见“松鼠鳜鱼”,眼睛一亮,从萧尊曜身后跑出来,仰着小脸问:“母后,今晚有松鼠鳜鱼吃吗?我也想吃!”
澹台凝霜笑着点头,伸手把她拉到身边:“有,让你父皇多吩咐御膳房做几道,保证你们都能吃够。”
萧翊在萧夙朝怀里扭了半天,忽然嫌弃地皱起小鼻子,小手推着父皇的肩膀要下来:“母后抱,父皇臭。”
澹台凝霜正笑着看父子俩闹,闻言朝他张开双臂:“来,母后抱。”
小家伙立刻像只小炮弹似的扑进她怀里,还不忘回头冲萧恪礼做了个鬼脸,补了句更气人的:“二哥也臭!”
“萧翊你没完了是吧?”萧恪礼气得差点跳脚,方才被父皇瞪的气还没消,这会儿又被小不点连番嫌弃,额角青筋都跳了跳,“早上是谁赖在我床上要喝热牛奶?中午是谁拽着我衣角要吃鸡蛋羹?现在倒嫌起我来了?”
旁边的萧尊曜见状,连忙伸手拉住气鼓鼓的弟弟,转而看向萧翊,语气沉了沉:“翊儿,给你二哥道歉。”他板起脸,一本正经地细数,“你二哥对你多好?晨起亲自给你热牛奶,中午蹲在小厨房给你搅辅食,下午还陪你在院子里挖泥巴,哪能这么说二哥?快道歉,别逼大哥动手揍你。”
萧翊哪里肯听,小嘴一瘪就往澹台凝霜怀里缩,带着哭腔喊:“母后,大哥凶我……”
澹台凝霜拍了拍他的背,声音却没了方才的纵容:“翊儿,二哥没说错,你确实该道歉。”
小家伙见母后不帮自己,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萧夙朝,拖着长音撒娇:“父皇~”
萧夙朝抱臂站在一旁,故意板着脸:“父皇也帮不了你,做错事就得认,给你二哥道歉。”
萧翊眼珠转了转,忽然想起前几日听下人们说的凡间称呼,立刻换上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奶声奶气地喊:“爹地~妈咪~”
这声新奇的称呼让殿里静了一瞬,澹台凝霜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却还是绷着脸:“便是你亲爷爷来了也没用,做错事说错话,就得道歉。”
萧翊见撒娇耍赖都不管用,小肩膀垮了垮,不情不愿地从澹台凝霜怀里探出头,对着萧恪礼小声嘟囔:“二哥……对不起。”
声音虽小,却清清楚楚传到了萧恪礼耳朵里。少年脸上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嘴上却还硬着:“哼,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再敢胡说,看我不给你告状。”
萧翊立刻眉开眼笑,扑腾着要下来:“二哥最好啦!翊儿给你捶捶背!”说着就迈着小短腿往萧恪礼跟前跑,那机灵劲儿,哪还有半分方才委屈的模样。
萧恪礼被弟弟那副小狗似的模样逗得没了脾气,弯腰一把将他捞进怀里,在他软乎乎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就你嘴甜,还指望你捶背?往后少在我练字时撕我的宣纸,少在我睡觉前扯我的头发,就算帮大忙了。”
萧翊在他怀里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