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礼立刻转头给萧尊曜当翻译:“他说想吃草莓。”
萧尊曜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桌边拿起牙签叉了颗草莓,递到萧翊嘴边:“咱俩教他说话时明明字正腔圆的,怎么到他嘴里就全变成叠词了?”他看着萧翊抱着草莓吃得满脸汁水,忽然眼睛一亮,“等会儿我找部手机给他录下来,就录他现在这奶声奶气耍赖的样子,将来他成婚那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放一遍,保管他脸红到脖子根。”
“我看行。”萧恪礼立刻举双手赞成,还不忘补充,“顺便把他往我脸上放屁股的事也记下来,一并播。”
萧夙朝在一旁听得发笑,抱着臂打趣:“你俩这点心眼子,全用在弟弟身上了。”他挑眉看向两个儿子,语气带着点促狭,“堂堂翊王爷,成婚时被人放幼年调皮捣蛋的视频,确实跌份。不过——”他话锋一转,故意拖长了调子,“朕手里可有你俩小时候光着屁股在龙椅上撒尿、偷喝朕的御酒醉得满地爬的视频,要不现在先放一遍,让你们母后也开开眼?”
澹台凝霜眼睛瞬间亮了,她嫁过来时尊曜和恪礼都已经懂事,还真没见过他们小时候调皮的模样,立刻来了兴致:“我要看!快放快放,我倒要瞧瞧这俩现在人模人样的,小时候是怎么折腾人的。”
萧尊曜和萧恪礼脸“腾”地红了,异口同声地喊:“父皇!”
“别啊父皇!”萧恪礼连忙把萧翊往身前挡了挡,“有弟弟在呢,看小孩子胡闹多没意思,还是看翊儿吧!”
萧夙朝笑得更欢了,伸手揉了揉两个儿子的脑袋:“逗你们呢,真当朕舍得让你们在母后跟前丢脸?”他转头看向澹台凝霜,眼底漾着温柔,“不过他俩小时候的趣事,朕倒是能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萧尊曜眼疾手快地打断话头,朝着厨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父皇,方才让御厨炖的冰糖雪梨该好了吧?再不去看看,怕是要糊锅了。”
萧夙朝哪能看不出大儿子这点小心思,嘴角勾着笑,却顺着他的话头应道:“这就去瞧瞧。”说罢意有所指地看了两个儿子一眼,转身往小厨房去了。
他刚走,萧恪礼就用胳膊肘撞了撞萧尊曜:“你故意的吧?”
“不然呢?”萧尊曜挑眉,压低声音道,“难不成眼睁睁看着父皇把咱俩小时候尿床、偷溜出宫掏鸟窝的糗事全抖给母后听?别忘了,旁边还有三个小的竖着耳朵呢——”他朝萧翊和一对双生妹妹抬了抬下巴,“这仨一个比一个精,要是让他们听了去,往后咱们还怎么当哥哥?”
萧恪礼深以为然,摸出怀里的手机晃了晃:“还是录视频靠谱。”他转头看向正扒着自己胳膊、好奇盯着手机屏幕的萧念棠,扬了扬手里的糖纸,“糖糖别闹,乖乖坐着,等会儿每人分两颗奶糖。”
萧念棠一听有糖吃,立刻松开扒着他衣袖的手,小大人似的点头:“我看行!”她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凑近萧恪礼,软乎乎地问,“二哥,我是不是快要过生日了呀?”
萧恪礼被她问得一愣,随即失笑:“早着呢,还有小半年呢。”他刮了下小姑娘的鼻尖,“四岁的小不点,记性倒比谁都好。”
“那能不能不跟锦年一起过呀?”萧念棠噘着嘴,小声嘟囔,“我想自己吹蜡烛,想要只属于我的小兔子蛋糕。”
旁边正摆弄发带的萧锦年立刻不乐意了,扭头冲澹台凝霜喊:“母后你看她!我们是双生女欸,生辰本来就一样,哪有分开过生日的道理?”
澹台凝霜正笑着看小女儿闹别扭,闻言揉了揉她的头发:“就是呀,你看大哥和二哥,不也是一起过生日的吗?”
萧念棠被说得扁扁嘴,忽然瞥见萧锦年头上那支嵌着红宝石的新簪子,眼睛一亮,又缠上来:“那……那我想要锦年的簪子!”
澹台凝霜瞧了眼小女儿头上那支刚换上的珍珠簪,又看了看萧锦年发间的红宝石簪,笑着摇了摇头,从榻上站起身,牵着两个小姑娘的手往妆奁走去:“锦年头上的簪子归母后了。”她打开雕花妆奁,里面琳琅满目的珠钗簪环晃得人眼花,“这里的簪子,随你们俩挑,喜欢哪支就戴哪支。”
萧念棠顿时忘了生日的事,扒着妆奁边沿踮起脚尖,小手指点着里面的珠钗,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萧锦年也凑了过来,姐妹俩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刚才的小别扭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萧锦年的目光在妆奁里转了一圈,忽然被角落里那顶赤金东珠冠吸引住了。那冠冕上嵌着十二颗圆润饱满的东珠,流苏垂落时晃出细碎的金光,衬得旁边的珠钗都黯淡了几分。她踮着脚尖指着那顶冠,小声请求:“母后,我能不能不要发簪,要那个呀?”
“你可拉倒吧。”萧念棠在一旁泼冷水,伸手比划了一下冠冕的大小,“那玩意儿比你都重,戴在头上能压得你直不起腰。听姐的,还是挑簪子靠谱。”
澹台凝霜却笑着点头:“想要就试试,有何不可?”她转头看向萧念棠,“你要是喜欢,也能挑一顶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