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嗷。"凌初染头也不抬,手中银针刺入穴位的动作却轻柔了几分。殿内弥漫着血腥与药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奄奄一息的澹台凝霜身上。
就在这时,一道寒芒破空而来!萧清胄不知何时挣脱侍卫束缚,长剑直取时锦竹后背。千钧一发之际,祁司礼破风而入,玄色长袍卷起一阵劲风。但剑尖还是刺入时锦竹小腹,暗红血迹瞬间洇湿衣衫。
"锦竹!"祁司礼嘶吼着接住倒下的人,声音凄厉如困兽。他转头怒视萧清胄,眼中杀意翻涌:"阿染!看看锦竹!"凌初染的银针"啪"地掉在地上,整个殿内陷入死寂,唯有雨声愈发急促,将满地鲜血冲刷成蜿蜒的溪流。
殿内气氛凝固如冰,祁司礼颤抖的手染满时锦竹的鲜血,萧清胄却仍举着滴血的长剑,唇角挂着癫狂的笑。千钧一发之际,两道黑影破门而入——顾修寒玄色锦袍猎猎作响,铁骨扇精准扣住萧清胄手腕,骨节相撞的闷响惊得梁上灰雀扑棱棱乱飞。
"卧槽!"顾修寒素来从容的面容扭曲,铁扇下压的力道几乎要碾碎萧清胄的腕骨。谢砚之紧随其后,玄铁甲胄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他一脚踹翻挡路的宫灯,火舌舔舐着萧清胄衣摆:"萧清胄啊萧清胄,你是真禽兽啊!"威远侯的怒吼震得琉璃瓦嗡嗡作响,腰间佩剑已经出鞘三寸。
凌初染跪坐在血泊中,素白中衣沾满血污。她将最后一道绷带缠好,起身时踉跄了一下,扶住案几才稳住身形:"霜儿好了。"她声音沙哑得可怕,沾着草药的指尖指着昏迷的澹台凝霜,"伤口别碰水,凉的辣的发物一律不能吃,静养三个月。锦竹的也是。"说着瞥向祁司礼怀中脸色惨白的时锦竹,眼底闪过痛色。
萧夙朝跪坐在床榻边,修长手指轻轻摩挲着澹台凝霜苍白的脸颊。她安静沉睡的模样让他喉间发紧,突然攥住凌初染的手腕:"朕想让她跟朕闹跟朕撒娇。"曾经不可一世的帝王,此刻声音里竟带着孩童般的执拗与脆弱。
"三个月之后再说。"凌初染甩开他的手,转身去收拾散落的药箱。谢砚之走到萧夙朝身边,靴底碾碎满地碎瓷,金属护腕碰撞发出清响:"朝哥,你弟弟怎么办?"他偏头看向被顾修寒压制的萧清胄,后者正用怨毒的目光盯着众人,仿佛淬了毒的毒蛇。
殿外惊雷炸响,暴雨裹挟着血腥气漫进殿内。顾修寒的铁扇抵住萧清胄咽喉,萧夙朝缓缓起身,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他俯视着曾经的帝王,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眼底翻涌的杀意几乎要将整个宫殿点燃。
萧夙朝垂眸盯着地上狼狈挣扎的萧清胄,玄色衣袍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金纹龙章随着他握拳的动作扭曲成狰狞的兽形。"手脚筋挑了,灵根废了,扔地牢。"他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字字如刀,惊得梁上夜枭发出凄厉的啼鸣。
萧清胄猛地抬头,眼中血色翻涌,帝王冠冕歪斜地挂在额前:"哥!我是你亲弟弟!"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去抓萧夙朝的衣摆,"父皇临终前让你护着我的!"沾血的指尖堪堪擦过对方衣角,却被谢砚之一脚踹开。
"朕没你这个逼兄退位、强占皇嫂的弟弟!"萧夙朝突然暴怒,一脚踩住萧清胄的手腕,靴底碾过骨头的脆响令人牙酸,"砚之,动手!"话音未落,谢砚之腰间软剑已经出鞘,寒光映着他冷笑的脸。
"得嘞!"威远侯手腕轻抖,剑尖精准挑断萧清胄左手筋脉。惨叫声撕破雨幕的瞬间,榻上突然传来微弱呢喃。
"陨哥哥,不要走......"澹台凝霜皱着眉呓语,苍白的手指在空中虚抓,冷汗浸透的额发黏在脸颊上。祁司礼怀中的时锦竹也跟着轻颤,染血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阴影。
"刚才霜儿在说梦话?"谢砚之的剑尖悬在萧清胄右手上方,转头看向床榻。顾修寒却突然闷哼一声,铁骨扇死死捂住萧清胄的嘴,另一只手攥住对方咬过来的下颌:"应该是!赶紧动手!朝哥你弟弟咬我!"他的袖口已经被咬出齿痕,语气里带着少见的狼狈。
萧夙朝转身走向床榻,脚步带起满地狼藉。他轻轻握住澹台凝霜颤抖的手,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全然不顾身后传来的惨叫声。殿外惊雷炸响,将萧清胄最后的求饶声碾成齑粉。
宫漏滴答声中,烛火在鲛绡纱帐上投下摇曳的光晕。萧夙朝正用帕子轻轻擦拭澹台凝霜额角冷汗,忽然察觉怀中的人睫毛微颤。那双曾令他魂牵梦萦的凤眸缓缓睁开,氤氲着水雾的瞳孔逐渐聚焦,虚弱的嗓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水......"
"慢点喝。"萧夙朝几乎是扑到案前,青瓷盏被碰得叮当响。他小心翼翼托起她的后颈,将温水缓缓送入唇间。水顺着她苍白的唇角滑落,浸湿了绣着金线的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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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水的澹台凝霜突然环住他的脖颈,带着药香的呼吸扫过耳畔。她像只慵懒的猫儿般将脸埋进他肩窝,撒娇似的轻轻蹭着他颈间动脉:"这儿是龙涎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