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胄还未及追问,便被一抹温热堵住了唇。澹台凝霜主动倾身吻来,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眉骨,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然:"要了我吧。"
他的呼吸瞬间紊乱,却在触及她眼底疯狂的偏执时猛地清醒。大手按住她不安分的肩膀,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你会疼。"
"我不要萧夙朝了!"澹台凝霜突然爆发,凤目通红,"他看温鸾心、慕嫣然的眼神,和你看我的一模一样!可他看我时,只有帝王的恩宠,独独没有半分真心......"说到最后,声音已带上哭腔。
萧清胄将人死死搂进怀里,心疼得无以复加:"听话,等我登基娶你做皇后,咱们再......"
"我不!"澹台凝霜激烈挣扎,发间玉簪坠落,青丝如瀑散开,"我受够了!受够了在深渊里等你,受够了被人当作替身!"
萧清胄喉结滚动,眼底翻涌着汹涌的情欲与克制:"我明天就登基!三年前就准备好了帝服,你同我一起穿着帝服出嫁......"
"我不要穿帝服!"她偏过头,泪珠砸在他手背上,滚烫灼人。
"好好好,不穿。"他慌忙应着,指腹擦去她的泪水,"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
澹台凝霜突然死死攥住他的衣襟,声音几近崩溃:"我不要想起他......"正午的阳光突然暗了一瞬,雷声隐隐在天际炸响,仿佛也在为这段破碎的情事悲鸣。
萧清胄将颤抖的人紧紧箍在怀中,指腹反复摩挲她后颈凸起的蝴蝶骨,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碾出:"不想他,想我。"掌心传来的温度几乎要灼穿衣料,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嗯......"澹台凝霜蜷缩在他怀里,发间茉莉香混着血腥气,晕染成酸涩的雾气。她的睫毛还在不停颤动,像濒死的蝶。
"困了就睡。"萧清胄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龙涎香混着药味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垂。正要哄她入眠,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王爷!摄政王、威远侯、镇国将军到!"侍卫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雕花门,带着小心翼翼的惶惑。
萧清胄眉间一蹙,手臂下意识收紧:"没空,没看见霜儿委屈吗?"话音未落,檀木门轰然洞开,凛冽的风卷着槐花香涌进殿内。
摄政王顾修寒玄色锦袍猎猎作响,腰间玉佩撞出清脆声响。他望着榻上相拥的两人,瞳孔骤缩:"萧清胄!你敢逼宫?霜儿怎么在你这儿,朝哥呢?"
"怎么在我这儿?"萧清胄冷笑,染血的指节擦过澹台凝霜苍白的脸颊,"你朝哥逼我戍边九载!我头一次回来,喝的是他与霜儿的喜酒;第二次归来,见的是他逼霜儿跳崖!"他猛地扯开衣襟,心口狰狞的旧疤赫然在目,"我放在心尖上的人被他这么对待,你说为什么?"
威远侯谢砚之按在剑柄上的手青筋暴起:"朝哥人在哪?"
"天牢。"萧清胄吐出两个字,眼底翻涌着滔天恨意。祁司礼闻言转身就走,衣摆扫过门槛的瞬间,被他冰冷的声音叫住。
"他看霜儿的眼神只有占有欲!"萧清胄抱起蜷成一团的澹台凝霜,缓步走向窗边,"为了个戏子,为了个夜店公主,几次把她打得浑身是伤!"窗外惊雷炸响,将他的声音劈得支离破碎,"你们总说霜儿脾气不好?摊上他这样的丈夫,脾气能好才怪!"
他扯开澹台凝霜的袖口,腕间密密麻麻的针孔触目惊心:"血毒入体即便解了毒,每逢下雨她心脏就如钝刀割肉!她最怕打雷,可他呢?把霜儿哄睡后,转身就去慕嫣然的住所!"
谢砚之喉结滚动,艰难道:"霜儿跳崖后,朝哥找了她三年......"
"不是他逼的吗?!"萧清胄突然怒吼,震得殿内烛火剧烈摇晃,"先是血毒,再是剑阵!他有没有想过,霜儿是扶持他登临帝位的人,是他追了七年才成婚的人!"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成婚不过三天,他参加一场宴会回来,就对温鸾心念念不忘!温鸾心对花生过敏?霜儿没有吗?!她碰到花生浑身起疹子,最严重那年连续发烧三天......"
窗外暴雨倾盆而下,将未央宫浇成一片朦胧的水幕。萧清胄低头亲吻澹台凝霜冰凉的额头,声音轻得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他爱霜儿?他也配......"
腐臭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在天牢里翻涌,祁司礼握着烛台的手不住发颤。摇曳的火光中,萧夙朝蜷缩在潮湿的草堆上,龙袍沾满污垢,冕旒歪斜地垂在脸上,帝王的威严荡然无存。
"朝哥!"祁司礼踉跄着扑到铁栏前,烛泪滴在青砖上凝成蜡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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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夙朝猛地抬头,暗金色的眸中瞬间迸发出精光:"霜儿呢?萧清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