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夙朝猛地起身,玄色蟒袍扫落案上墨锭:“备车!”
“至于吗?”康华硕挑眉,指尖敲着萧国奏折,“她赌气呢,你越惯着越——”
“至于。”萧夙朝截断他的话,腰间玉带勾在桌角发出脆响。他想起上个月她贪凉吃了冰酪,夜里胃疼得蜷缩在榻上,他抱着暖炉替她焐了半宿的腰,她当时笑着说“萧夙朝,你再这么惯我,我可要无法无天了”。
此刻盛宴酒楼的天字号包间里,红油辣子的香气呛得夏栀栩直皱眉。澹台凝霜正用银匙挖着冰淇淋,雪白的冰沙混着辣椒籽沾在唇角,萧尊曜眼疾手快地抢过她面前的酸辣粉:“母后,您胃不好!”
“我乐意。”她眼皮未抬,又去够旁边的冰月饼,却被康雁绾按住手腕。凤眸潋滟的女子舀起一勺奶白鱼汤,琥珀色的蜜蜡护甲在瓷勺上磕出轻响:“拿自己身子赌气算什么本事?尝尝这奶汤鲈鱼,去去辣气。”
萧念棠扒在桌沿晃着小腿:“母后姨母,我能自己吃鱼!” 话音未落,萧锦年已抢在萧恪礼前,把剔得干干净净的雪白鱼肉堆进澹台凝霜碗里:“二哥给母后剃鱼刺!” 埋头喝汤的萧恪礼茫然抬头,勺里的豆腐都掉回了碗中。
“先把冰皮月饼吃了。”康雁绾把晶莹的糕点推到她面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亲昵,“从今天起你搬来跟我住,我盯着你喝养胃粥。上官璃月敢来找茬,我打断她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