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萧尊曜的声音陡然拔高,惊得摇篮里的萧翊砸了砸嘴。他盯着账册上密密麻麻的朱批,忽然想起自己月例才三百两黄金,顿时垮了脸:“我才六岁啊母后!”
“知道六岁就好。”澹台凝霜合上账册,指尖点在他眉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爷急着把父皇气进皇陵呢。”她忽然收敛笑意,替他正了正发冠,“羽翼未丰时姿态要低,这不是教你跟父皇拌嘴,是教你将来登基如何保命——记住了?”
殿内烛火噼啪作响,映着萧尊曜骤然严肃的眉眼。他盯着澹台凝霜鬓边的赤金步摇,那是萧夙朝上个月偷偷用私房钱打的,南珠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少年忽然躬身行礼,蟒袍玉带擦过金砖发出轻响:“谢母后教诲,儿臣记住了。”
穿堂风卷着最后一丝雨气扑入殿内,烛火将萧夙朝骤然发黑的脸映得忽明忽暗。他盯着萧尊曜晃悠的蟒袍玉带,听着那句“年老的大白鹅”,喉结猛地滚动——却被澹台凝霜抢先一步按住手背。
“别说,真挺像。”她指尖蹭过萧夙朝腕间的红痕,眼尾笑出细纹,“尤其是生气时脖子一梗一梗的样儿。”
“就是就是!”萧恪礼扒着屏风探头,蟒袍腰带松垮地拖在地上,活像条断尾的小兽。萧尊曜立刻接话,发冠白玉坠子晃得刺眼:“还是脱毛的老鹅,瞧那破洞袜——”
“够了!”萧夙朝抬脚想踹,却被澹台凝霜用绣鞋尖勾住脚踝。她忽然收敛笑意,指尖点在萧尊曜眉心:“我老公若是大白鹅,你俩就是刚破壳的小鹅崽——”
话音未落,萧夙朝从后圈住她腰,鼻尖蹭过她发间步摇,南珠坠子冰凉地贴在她颈侧:“初生牛犊不怕虎,待到长大反怕狼。”他故意咬重“狼”字,眼尾扫过萧恪礼发抖的肩头,“说的就是你俩。”
“老公~”澹台凝霜顺势靠进他怀里,指尖绕着他腰带流苏打转。萧尊曜立刻作势干呕,拽着萧恪礼往屏风后躲:“睢王殿下,该你表演了。”
“我堂堂睢王!”萧恪礼梗着脖子反驳,却在萧尊曜的眼刀下垮了脸,忽然拖长语调喊,“曜哥哥~”
“听见没母后?”萧尊曜立刻凑到澹台凝霜身边,蟒袍袖口扫过她妆台,“‘曜哥哥’是不是比‘陨哥哥’好听?”
“本宫叫你父皇‘陨哥哥’是撒娇,”澹台凝霜敲了敲他发冠,丹蔻在白玉坠子上留下红痕,“你弟弟叫你‘曜哥哥’——”她顿了顿,瞥向萧夙朝掏出的账册,“是想跟你平分那三十万两黄金欠条?”
“想得美!”萧夙朝展开泛黄的绢纸,朱笔字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恪礼,你往清胄被子里放蛇、拆修寒怀表那会儿——”他故意拖长语调,看着萧恪礼煞白的脸憋笑,“得比你哥多算三十万两,凑个整数六十万。”
穿堂风卷着最后一丝雨气扑入殿内,烛火将账册上的朱批照得透亮。澹台凝霜指尖划过绢纸,忽然抬眼笑问:“往后你哥仨娶妻生子,粗算每人得一千两黄金——打算什么时候还?”
“还不起!”萧尊曜立刻缩脖子,蟒袍袖口蹭到烛台,惊得灯芯爆出火星。萧夙朝趁机揪住他后领,锦袜破洞在金砖上拖出细响:“还不起就给朕当苦力——去御书房替朕批奏折,让你母后好好歇着。”
“我能坐父皇的龙椅吗?”萧尊曜眼睛发亮,发冠白玉坠子晃得人眼花。萧夙朝抬脚作势要踹,却被澹台凝霜用绣鞋尖勾住脚踝:“打住!他若能打过镇国将军祁司礼、算计过本宫、再替你搞定漠北蛮夷——”她顿了顿,指尖点在萧尊曜眉心,“赏个扳指玩玩还行。”
“我不要扳指,我要坐龙椅!”少年梗着脖子反驳,蟒袍玉带扫翻了妆台上的胭脂盒。萧恪礼趁机躲到摇篮边,戳了戳萧翊的脸颊:“瞧见没?哥又犯傻了。”
“敢坐龙椅,腿给你打断!”萧夙朝的怒吼震得檐角铁马乱颤,却听萧尊曜突然指着软榻上的澹台凝霜:“那母后怎么能把龙椅当软垫坐?”
“因为母后是父皇心尖上的小宝贝!”萧恪礼抢答,锦袜在金砖上滑出声响,“咱们五个啊,顶多是充话费送的!”
殿内骤然安静,只有烛火噼啪作响。萧夙朝盯着澹台凝霜鬓边的赤金步摇,那是他用三个月私房钱打的,南珠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他忽然蹲下来,替萧尊曜正了正发冠:“想登基?先在十八岁前打赢祁司礼、胜过清胄、算计过你母后——”他故意拖长语调,看着兄弟俩煞白的脸憋笑,“再替朕把漠北蛮夷揍趴下。”
穿堂风卷着烛灰扑在账册上,萧尊曜盯着烛火映亮的朱批,忽然指向摇篮里踢被子的双胞胎:“念棠锦年也要做这些?”
“自然。”萧夙朝替萧翊掖好被角,玄色龙袍扫过摇篮雕花,“你母后当年手握炮灰剧本,硬生生在青云宗闯成首座;朕从质子熬到帝王——萧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