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礼抱臂倚着琉璃宫阙的朱红廊柱,鎏金云纹靴尖踢开脚边雪块,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无能为力。\"他瞥向萧夙朝微微卷起龙袍袖口的动作,往后退了半步,\"瞧你哥这架势,怕是想把我也摁雪里。\"
萧尊曜将玄铁匕首插在雪地里,宝石镶嵌的剑柄在月光下流转冷光。少年抓起团雪捏成冰球,兴奋得铠甲上的银铃叮当作响:\"摁雪里,通通摁雪里!\"他转头望向萧夙朝,凤目亮晶晶的,\"父皇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萧夙朝抬手抹去儿子脸颊上的雪沫,帝王冕旒随着动作轻晃,龙袍下摆扫过堆砌的雪墙:\"把他们这儿解决了就走,大概三天以后。\"他突然扯过萧清胄的腰带,将人拽得踉跄,\"儿子,快来帮父皇对付你皇叔!\"
萧尊曜立刻抄起三个雪球,利落地砸向萧清胄后颈。冰凉的雪水顺着衣领灌进去,萧清胄猛地跳起来,抖落满身雪渣:\"小兔崽子,你玩阴的是吧?\"他作势要扑过来,却被萧夙朝掐住后颈,像拎小猫般悬在半空。
\"再说?\"萧夙朝挑眉,指尖摩挲着腰间玉带扣,帝王威压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萧清胄瞬间蔫了气势,耷拉着脑袋往萧尊曜身上蹭雪:\"错了,哥......\"
\"儿子,继续扔。\"萧夙朝松开手,任由萧清胄跌坐在雪堆里。萧尊曜得了令,立刻弯腰团起更大的雪球,少年清亮的笑声混着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惊得琉璃宫檐下的冰棱纷纷坠落,在雪地上砸出细碎的银花。
萧恪礼扒着蟠龙柱探出脑袋,发间银铃晃出清脆声响,眼巴巴望着投影里玩闹的众人:\"哥!我也要玩!\"他踩在绣墩上蹦跶,狐裘斗篷扫落案头琉璃镇纸,惊得萧念棠又要哭出声。
萧尊曜蹲下身捏了个冰锥,玄甲上的宝石映着雪光流转,故意拖长尾音:\"行啊——\"冰锥突然脱手,在萧清胄头顶炸开晶莹雪雾,\"你来琉璃国当雪人!\"他转头露出小虎牙,\"我给你埋雪里,保证扣都扣不下来,等我回去——\"目光扫过萧清胄狼狈的模样,\"你比皇叔还惨!\"
萧恪礼瞬间泄了气,从绣墩上跳下来时踢翻了铜火盆,火星溅在地毯上腾起几缕白烟:\"算了吧......\"他缩着脖子往母亲身后躲,却见萧尊曜突然神秘兮兮凑近镜头。
\"母后!\"萧尊曜压低声音,眼角余光瞥见萧夙朝沉下来的脸色,故意提高声调,\"恪礼前几天跟我说——\"他停顿片刻,看着弟弟突然煞白的脸,\"他在你的裙子里放了一只蟾蜍!\"
殿内瞬间死寂。萧夙朝的龙袍猛地鼓胀,帝王冕旒剧烈晃动,鎏金蟒纹仿佛活过来般吞吐寒光:\"萧恪礼!\"他的怒吼震得蟠龙柱上的烛火剧烈摇曳,\"你要死啊!\"
澹台凝霜扶着孕肚缓缓起身,指尖深深掐进雕花榻沿。想起那日绸缎裙摆突然鼓起的蠕动,她凤目瞬间染上寒霜:\"那天差点没给我吓出心脏病。\"话音未落,萧恪礼\"扑通\"一声跪在青砖上,眼泪汪汪望着兄长:\"哥!你说好不告诉母后的!\"
萧尊曜甩了甩沾着雪沫的手,铠甲上的银纹在冷月下泛着幽光,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我可没答应。\"他望着镜头里萧恪礼涨红的脸,故意晃了晃新捏好的冰弹,玄铁匕首上还凝结着未化的霜花。
雪地里的萧清胄突然发力,挣脱萧夙朝桎梏的瞬间,玄色披风卷着雪粒飞扬。他抖落衣领里的冰碴,腰间玉佩撞出清响:\"小子,玩阴的是吧?\"老狐狸般眯起眼睛,指了指远处白茫茫的雪原,\"敢不敢跟你皇叔我打雪仗?\"
\"有何不敢!\"萧尊曜扯开领口的金丝绦,露出半截缠着绷带的脖颈,少年意气随着呵出的白雾蒸腾。他弯腰团起雪球的刹那,铠甲缝隙里的宝石折射出碎金般的光,\"输的人,要把琉璃国的冰酒喝光!\"
龙涎宫内,萧恪礼扒着母亲裙摆蹭了蹭眼泪,突然又蹦跶起来:\"我也要玩!\"他发间的银铃铛叮当作响,踩在满地碎瓷上发出清脆声响。
谢砚之一把捞起在地上爬的萧念棠,玄铁护腕擦过她肉乎乎的小脸蛋:\"让你顾叔叔带着妹妹,走!\"他晃了晃腰间酒壶,往萧恪礼手里塞了个毛茸茸的雪兔玩偶,\"谢叔叔陪你打雪仗,输了就把这兔子烤了!\"
\"好!\"萧恪礼欢呼一声,拽着谢砚之往殿外跑,斗篷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雪雾。顾修寒无奈地摇了摇头,抱起哭闹的萧锦年,蟒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小祖宗们,慢点跑!\"
喧嚣渐远,殿内只剩下烛火噼啪作响。萧夙朝的目光穿过投影,落在澹台凝霜浮肿的脚踝上,龙袍下的双手不自觉攥紧:\"霜儿,你怎么样?\"他声音放得极轻,\"翊儿有没有闹你?\"
澹台凝霜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