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当你的妖后。\"康令颐捧起他的脸,水眸里盛着璀璨的星光,\"一辈子都不离开你,心里只有你。\"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眼底的青影,\"清胄为什么不跟你抢皇位?\"
萧夙朝忽然笑了,暗金色眼眸里溢出难得的暖意。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心跳震得人发颤:\"因为朕有你这个老师教朕。\"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教朕权谋,教朕狠绝,教朕如何守住江山——他抢不过。\"帝王的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忽然变得小心翼翼,\"答应朕,你想如何便如何,别离开朕,好吗?\"
\"好。\"康令颐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突然狡黠地眨了眨眼,\"不过你先去看看...谁在偷看呢?\"
殿外的月光突然被一道黑影遮挡。萧夙朝猛地抬眸,周身骤然腾起凛冽的杀意。他抱起康令颐走向殿门,龙袍下摆扫过青砖发出猎猎声响:\"谢砚之——又是你!\"话音未落,鎏金殿的门被狠狠推开,寒星点点的夜色里,一道身影狼狈地从廊柱后窜出。
雕花木门被猛地推开,祁司礼玄色衣摆扫过鎏金门槛,顾修寒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晃,两人几乎是撞进殿内。顾修寒望着满地狼藉,目光扫过瘫在康令颐怀中的萧夙朝,剑眉瞬间拧成川字:\"怎么了这是?\"
康令颐指尖颤抖着划开手机屏幕,在凌初染的对话框疯狂敲击,腕间银镯与手机壳撞出急促声响:\"你问谢砚之!\"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发间东珠摇摇欲坠,\"气死我了!\"
祁司礼冷着脸转身,袖中暗藏的匕首泛着寒光。他扯住谢砚之后领将人拽到面前,墨色瞳孔泛起危险的幽光:\"你又干嘛了?\"
谢砚之被勒得直翻白眼,却还梗着脖子挣扎:\"我就偷听朝哥说的过往,还想借令颐一条裙子、一副锁链...\"他突然压低声音,朝床榻努了努嘴,\"就那条黑的!还有床头会发光的链子!我寻思阿染穿肯定好看!\"话音未落,祁司礼的拳头已经擦着他耳际砸在蟠龙柱上,碎石飞溅间,顾修寒扶额长叹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顾修寒从袖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密档,火漆印在烛光下泛着暗红的光,\"啊对,差点忘了说——\"他将密档拍在案几上,震得鎏金烛台微微摇晃,\"朝哥追查的尚书贪墨案,元凶找到了,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女官。\"话音未落,殿内空气瞬间凝固,祁司礼摩挲着剑柄的手指骤然收紧。
一阵香风卷着夜色扑入殿中,凌初染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冲进来,眼尾的碎钻在烛光下闪烁:\"我来了!\"她瞥见萧夙朝苍白的脸色,伸手戳了戳谢砚之的脑门,\"靠!你就不能让他省省心?歇会儿就行,别气他了!\"
康令颐轻轻拍开凌初染的手,指尖仍颤抖着抚过萧夙朝冰凉的脸颊:\"尚书死了,太后怎么说?\"她的声音裹着薄冰,望着顾修寒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
顾修寒展开密档,密密麻麻的账目间夹着半枚带血的指印:\"朝哥查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他的指尖划过\"礼部左侍郎\"几个字,\"真正的大头藏在从四品左侍郎那,这是确凿证据。\"案几上的青铜香炉突然炸开火星,祁司礼无声地握紧了腰间软剑。
\"青篱!\"康令颐猛地起身,妖红薄纱扫过满地狼藉,\"带人去围住侍郎府!就说陛下被左侍郎气晕了——\"她转头揪住谢砚之的衣领,将人往前一推,\"把这个惹事精也带过去!\"
青篱抱拳行礼,玄甲在月光下泛起冷光:\"是!\"
怀中的萧夙朝突然睫毛轻颤,暗金色眼眸缓缓睁开。康令颐立刻俯身,温热的泪滴在他苍白的脸上:\"陨哥哥!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
萧夙朝攥住她的手腕,嗓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青铜:\"谢砚之...\"他盯着在青篱手中挣扎的罪魁祸首,眼中腾起血色杀意,\"朕跟你没完!\"殿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将侍郎府方向的天空染成诡异的墨色。
康令颐跪坐在蟠龙榻边,发间的东珠垂落,在萧夙朝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挥退殿内众人,绣着金线的广袖扫过青砖,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声。待殿门重重合上,她再也绷不住,眼泪簌簌落下,砸在萧夙朝冰凉的手背:\"陨哥哥,你快吓死我了!\"她哽咽着,指尖颤抖地抚过他紧闭的眼睫,\"我都想把谢砚之的皮扒下来,做成灯笼挂在宫墙上!\"
萧夙朝缓缓睁开眼,暗金色的瞳孔还带着未散的混沌。他勉力抬手,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磨过绸缎:\"好了,朕没事了。\"帝王的掌心带着薄茧,却将她的脸捧得那样轻柔,仿佛握着易碎的琉璃,\"乖,不哭。\"他突然将人拽入怀中,龙袍下残留的血腥味混着她发间的甜香,\"朕的命硬得很,舍不得让你当寡妇。\"鎏金烛火在他眼底摇晃,映出满室旖旎又酸涩的温柔。
康令颐仰起脸,沾着泪痕的脸颊泛着倔强的潮红,鼻尖还微微发颤。她伸手揪住萧夙朝胸前的衣襟,发间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