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在即,殿下如何还能开出这种玩笑?”
魏景焰在她光洁的脑门上轻轻的弹了一下,笑着说道:“就算你我整日愁眉苦脸,也避免不了此战,何必呢?”
宋槐序抿唇轻笑。
“殿下言之有理,只是很多人都难以豁达。”
魏景焰神色豁达的说道:“愁也一天,乐也一天,该做的事怎么都跑不了。”
宋槐序走到了魏景焰的身边,与他一起看着天边的夕阳。
“若是人人都有殿下这般心胸就好了。”
“本王也是经历了许多事,才这般看得开。”
魏景焰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但也有许多看不开之处。”
宋槐序挽住了他的手臂。
“是五殿下与云淑妃娘娘吗,其实……”
她正想借机说出字条之事,却被魏景焰打断,他垂下了如墨的眼眸。
“不是他们,是你。”
宋槐序微微一愕,一双眸子睁的浑圆。
“我?”
魏景焰声音倏地温柔。
“你以后真的会赔本王前往天涯海角,甘愿贫富与共吗?”
宋槐序抬眸。
“殿下怎么突然如此问?”
“对你……本王有太多的不确定。”
魏景焰目光幽深,难得吐露自己的感情。
宋槐序莞尔一笑。
“从前我确实有很多不确定,在潼州的时候,心思就已经定下了,只要殿下不嫌弃,今生今世我都会陪着殿下,无论行到何处,都将生死相随。”
她眼神澄澈而坚定,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掷地有声。
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魏景焰只觉心口被一把大锤重重的砸了一下,无比震撼。
“此言当真?”
宋槐序垫起脚儿,主动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
“我与殿下相交已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动了心,也动了情,又怎么会骗殿下?”
温软的唇像落在他的唇畔,仿佛他心口炸开燎原星火,喉结不由剧烈的滚动了一下,尚未反应过来那抹柔软,已经离开了,只留下若有似无的甜香缠绕在鼻尖。
一股怅然若失之感,在魏景焰心头溢散开来,仿佛听见了自己失控的心跳声。
宋槐序脸颊发红,将身子转向了窗外,幽幽的问道:“这次信了吗?”
魏景焰伸出双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在她耳边呢喃。
“不信。”
“那殿下如何才肯相信?”
宋槐序的声音犹如蚊呐,男人的心思,她岂会不知。
魏景焰低笑了一声,收回了手,片刻的温存,已经足够了。
“本王信了,你早些休息,本王还要去见见那几个州官,这些狗东西颇会见风使舵,若不把他们管制妥当,定然还会起幺蛾子。”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泰州城乃兵士屯兵之处,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
宋槐序理解的点了点头。
“妾身能为殿下做什么?”
“什么都不必做,只要你安然无恙,本王便无后顾之忧。”
魏景焰在她头上宠溺的轻拍了一下,便迈开大步出了门。
宋槐序瞧着他的背影,心绪翻涌。
上辈子他没法选择,今生今世已经认定了他,他生,她生,他若死,她也绝不独活!
京城。
魏云澜行太子之职,与皇上共处御书房,学习处理政务。
他拿着书卷,眼神却有些飘忽。
“云澜,你在想什么呢?”
皇上对那两个被发配边疆的儿子本还有些伤感,这几日有魏云澜陪在身侧,足以填补他心里的空缺。
魏云澜儒雅一笑。
“儿臣在想父皇日理万机,却依然能将这些国事处理的井井有条,乃是不世明君,儿臣以后定要效仿父皇,勤政爱民,成为百姓真正的依靠。”
皇上赞许的点了点头。
“说的好,朕没有看错你,虽然你小的时候体弱多病,这些年已经硬朗多了,如今已经学得有模有样,从今以后,奏折之事,你就与朕一起处理。”
魏云澜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跪地叩头道:“儿臣多谢父皇。”
皇上欲站起身搀扶他,却觉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上。
魏云澜伸手扶住他。
“父皇哪里不舒服吗,陈公公,快去叫梁太医。”
他把皇上搀扶到了软榻上,目光中并没有多少关切,却也不过是片刻,那丝冷淡便消失不见了。
皇上靠在枕头上,手按着太阳穴。
“这两日也不知怎么了,经常头晕,许是没睡好吧,你不用担心。”
“父皇定要保重龙体,若是身体不适,便好生歇息,奏折之事儿臣可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