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中在泰州多年,对这些人的性情相当了解,一抓一个准,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逃兵已经抓了一百多人。
他不敢私做主张,又来到了总兵府。
“殿下,这些人要如何处置?”
魏景焰已把宋槐序接入城中,两人正在说话,听到王海中的声音,宋槐序那就去了内室。
“殿下先说正事要紧,其余的咱们一会儿再聊。”
宋槐序的乖巧懂事,让魏景焰很是满意,他淡笑着点了点头,复又对说道:“进来吧。”
王海中大步从门外走入。
“回禀殿下,逃兵抓了一百多人,空吃粮饷者,也全部缉拿归案,不知要如何处置。”
王海中问这话的时候有些忐忑,生怕魏景焰一怒之下,将这些人全都杀了。
魏景焰杀泰州总兵,不过是杀鸡敬猴,自然不可能见人就杀,若真给他们吓破胆,如何还能为此战出力。
魏景焰端坐在椅子上,声音沉稳有度。
“限他们三日之内,吐出私吞的响银,若愿意留在军中,真心为民效力者,可既往不究,若怀有二心,重打三十军棍,赶出军营,逃跑者同罪,敢与本王上阵杀敌,可将功补过,若屡教不改,或企图混水摸鱼者,当依军法处置。”
王海中心头顿松,如此处置,合情合理,比他预想之中好的太多了。
“下官领命,未知殿下还有何吩咐?”
魏景焰瞧了他半晌,那目光像是在估计他的能力,王海中不由心头忐忑,头又低了几分。
足有一盏茶之久,就听魏景焰问道:“云连山的山路,你可熟悉?”
听到这话,王海中忍不住问道:“殿下可是想走此路,多回葬风关。”
魏景焰颔首。
“没错。”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魏景焰相信王海中,便没有隐瞒。
王海中的神情有些激动,自从葬风关被夺,北魏已再无天险可依,这件事始终都是他的一块心病。
若非北昭与大魏和亲,暂时消停几日,周边的百姓早就遭殃了。
这些日子,他多次带人顺着山间的小路前往葬风关,就希望有朝一日,能把这个关隘给夺回来。
听景王殿下如此问,王海中立即跪下。
“下官带人探查多次,每一颗林木都无比熟悉,殿下若想走此路夺取葬风关,下关愿亲自带路。”
魏景焰从椅子上走下,亲手扶起王海中,这才是大魏真正有血性的男儿,而非胡安那种趋炎附势之辈。
“有参军相助,此战可成已。”
看着那双苍白修长的手,王海中有些受宠若惊,同时也觉得传言并非事实,魏景焰只是赏罚分明而已,并不像百姓传言的那么可怕。
想到之前对魏景焰得诸多误解,王海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殿下谬赞了,这都是我辈该做之事。”
魏景焰在他肩上重重一拍,沉声说道:“说的好,大魏国土,寸土不让,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
王海中顿时听的热血沸腾。
“未知殿下准备何时启程?”
魏景焰看向了门外的黑甲军。
“大军长途奔劳,身心俱疲,本王准备让他们在此歇息两日。”
王海中一脸敬佩。
“殿下果然爱民如子,下官敬佩,下官正好也趁这两日选些手脚利落的人手,与殿下一同前往。”
魏景焰点了点头。
“就由你接替泰州总兵的位置,在本王返回京中,再为你奏请正式的印信。”
“多谢殿下。”
王海中又要跪下,被魏景焰拦住了。
“不必多礼,这两日你的事情不少,可便宜行事,只要合情合理,亦可自行处理。”
“是,下官告退。”
魏景焰的信任,让王海中受宠若惊,说话的声音都比刚才大了几分。
他走之后,宋槐序从内室走了出来。
“贺玉妍殿下准备怎么办?”
这两天她整日鬼吼鬼叫,宋槐序烦的要死,若非魏景焰留着她有用,早就一根银针,把她变成哑巴了。
本来以为到达泰州就把贺玉妍当做人质,既然他想偷袭葬风关,暂时还得留上几日。
魏景焰思量了一番。
“本王带她来此,并非只是为了做人质,而是想要北昭的布防图,听闻贺玉妍在北昭极其受宠,常常参与国事,正因如此,她嫁到大魏,本王才没有多言。”
宋槐序恍然,她虽然在北昭待的时日不短,但是这等事却是无法探听的。
“即便她知道,恐怕也不会轻易给殿下。”
魏景焰淡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