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某种诡异的节奏轮流发射,落点精准的有点不像话。
壕沟前已堆起层层尸墙。
有个被射穿大腿的新兵趴在尸堆上哭嚎,很快被后续涌来的同伴踩进血泥里。
箭矢破空的尖啸、垂死者的哀嚎、督战队的怒骂,混合成地狱般的交响乐。
最前排的新兵终于崩溃了。
他们扔掉武器转身就跑,迎接他们的是督战队明晃晃的钢刀。
用人头重塑纪律后,后排的人又被驱赶着继续向前。
李药师在望楼上冷静地调整令旗更换目标。
燕山军的弩炮开始集火那些冒进的定北军盾车和巢车,每支巨型弩箭都能带走一串生命。
夕阳将战场染成血色时,第一道壕沟前已经堆起铺满草地的尸体。
活着的士兵不得不踩着同伴肿胀的尸体继续冲锋。
侥幸冲过死亡地带的燕州新兵,浑身是血地跳进壕沟,还未来得及喘口气,迎面便是寒光闪烁的短斧和标枪。
"咔嚓"
一声,木枪杆应声而断,紧接着斧刃就劈进了锁骨。
鲜血喷溅在夯土沟壁上,那新兵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缓缓滑倒,至死都没想明白——怎么刚躲过了箭雨就死了?
"结阵!贴墙走!"
“杀!”
燕山军的老兵们早已严阵以待,他们身披布面钢甲,手持短刀短斧短标枪,在狭窄的壕沟内如屠夫般精准收割。
一名新兵刚落地,木枪还未抬起,便被一柄短斧劈进肩胛,骨裂声清晰可闻。
他惨叫着跪倒,另一名燕山军士兵上前,短刀从下颌捅入,刀尖自后脑穿出,血浆喷溅在沟壁上。
燕山军士兵三人一组,背靠沟壁,小木盾压制敌人武器,短斧短刀贴身劈砍,标枪抛射破盾,如割草般清理着跳进壕沟的猎物。
“噗嗤!”
一名燕山军老兵一斧剁开新兵的喉咙,鲜血如泉喷涌,溅了他半身。
他抹了把脸,狞笑着踹开尸体,又迎向下一个目标。
壕沟内,哀嚎声、骨骼碎裂声、刀斧入肉声混成一片。
地面早已被血水浸透,滑腻不堪,踩上去“啪嗒”作响。断肢残臂堆积,有人还未死透,捂着被剖开的肚子在地上蠕动,肠子拖出老远。
李药师站在望楼上,冷眼俯瞰战场。
见零星新兵冲入壕沟,他神色不变:“传令,箭阵抛射后移五十步,压制后续援军!投石机换火油弹,给我烧光他们的床弩和投石炮!”
燕山军箭矢的尖啸声突然拔高了一个调门——燕山军的弓弩手方阵整齐地抬高了射角,黑压压的箭雨齐齐越过第一道壕沟,像铁幕般砸在后续涌来的燕州新兵头上。
那些刚刚因为同伴冲进壕沟而燃起希望的炮灰们,瞬间又被钉死在冲锋路上。
一个少年捂着被射穿的眼窝跪倒在地,还没来得及惨叫,第二支箭就贯穿了他的咽喉。
“轰——!”
火油弹呼啸而出,砸在定北军的床弩阵地上,瞬间爆燃。
烈焰冲天,黑烟翻滚,几名操作床弩的士兵瞬间被火舌吞噬,惨叫着在地上打滚,却只是让火焰烧得更旺。
高岳见状,脸色阴沉,猛地挥手下令:“吹号!王鼎,带部队趁现在压上去!趁他们还在绞杀新兵,给我夺下壕沟!”
“呜——!”进攻号角响彻战场。
前将军王鼎眼神冷厉,拔刀出鞘:“定北军,随我冲锋!”
三千定北军如洪流般涌向壕沟。
他们身披布面铁甲,步伐沉稳,绝非炮灰新兵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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