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踏天假装没发现,高一刀皱着眉头走过来:"天王,放她们逃走铁定要报官..."
"就是要让县太爷急。"
李踏天淡定道,“我们来一个守株待兔。”
"咱们在这等着。"
李踏天对高一刀说,"等县衙的人来了,咱们好扒了他们的衣服好混进县城劫狱。"
高一刀带人从吴宅里搜罗出些锄头镰刀,总算比木棍强些。
还有几把护院用的刀,李踏天掂了掂:"看来还得顺道把县衙武库端了。"
天边泛起微光时,十几辆板车拉着粮食、财货悄无声息地碾过田埂回到了潇水村。
高平带队走在最前头,跟着的是和他们从楚州一道杀出来的老卒和十几个潇水村村民。
高平赶忙指挥留守的老弱妇孺过来把东西都暂时藏到潇水村的地窖里面,很多村子的救命地窖,用来藏粮躲人。
属于全村的集体避难所。
"地窖口盖严实了。"高平低声嘱咐,看着村民们将吴宅搬来的粮袋沉入地窖。
看了看周围都是石壁和坡地,确实隐蔽,除了潇水村自己人,外人根本找不到入口。
他们要在这里等天王劫狱回来。
————
清晨零陵县衙。
"老爷!老爷!"
师爷的指甲深深掐进县令的人中。
县衙大堂乱作一团,茶盏翻倒在案几上,浸湿了摊开的《大魏律》。
好一阵县令才缓过气来。
"完了...全完了..."县令瘫在太师椅上。
大魏律有言:地方盗贼杀害绅衿(举人及退休官员等),该管官革职拿问。
他呆滞地望着跪在堂下的吴家女眷——那妇人头上的金步摇还在簌簌发抖,珍珠串子碰撞出催命的声响。
"是...是何方贼人?"
县令焦急地扑到案前,官袍带翻了砚台。
"天黑...看不真切...不曾靠近,只听闻惨叫。"
女眷伏在地上啜泣,"只知道是一伙强人把老爷、护院都杀了..."
捕头跪在门槛外,冷汗顺着腮帮子流到络腮胡里。
他从没见过县令大人也就是他姐夫如此手足无措,直接被吓晕过去。
"抓人!带三班衙役去!"
县令突然踹翻案几,惊得梁上燕子扑棱棱乱飞,"若是走脱了贼人...你们都别活了!"
捕头领命点了五十多当值的官差赶忙杀奔吴宅。
捕头带人走后,师爷凑过来耳语:"堂尊,要不要先给知府大人..."
"你蠢吗!"
县令一把揪住师爷的衣领,松垮的眼袋不住抽搐,"现在上报,我最起码是革职!必须尽快抓住贼人才有转圜的余地!"
(乡绅被杀案例:清代嘉庆年间湖南天地会劫狱杀举人,县令虽组织抵抗,但因“守备不力”被革职发配新疆。
明代万历年间福建山贼劫杀害举人,县令被指控“纵贼害绅”,最终斩首,家产充公。)
正午的日头高照,捕头却觉得脊背发寒。
他带着五十来个官差赶在吴宅大门前,朱漆大门上的铜钉闪着刺眼的光。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
王捕头抹了把脸上的油汗,刀在手里转了三圈也没能壮起胆气。
命令其他人冲前面,一个官差抬脚踹开大门——
未见贼人,众人鱼贯而入。
"轰"的一声,跑在最前面的三个差役直接栽进了丈余深的陷坑,削尖的木竿从他们胸口穿出,血淋淋的竿尖上还挂着碎肉。
"有埋——"王捕头的嚎叫戛然而止。
墙头突然冒出三十几张黝黑的面孔,领头高一刀咧嘴一笑。
"杀!!!"
高一刀的鬼头大刀划出半月弧光,跑在最后的差役还没转身就身首异处。
一颗头颅滴溜溜滚到王捕头脚边,他认出这是昨儿才请自己喝花酒的班头——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瞪着天空。
接着又左右砍翻两人,余下的差役魂飞魄散,扭头就往宅子里跑,却被眼前的陷坑断了退路。
"降者不杀!"
李踏天一脚踹翻惊惶的差役,染血的腰刀指着浑身发抖的捕头,"想活命的,扔了兵器!"
"哐当"一声,刀落地。
捕头跪得比谁都快,身后顿时响起一片兵器坠地的声响。
有个年轻差役还想跑,被潇水村的汉子一锄头敲碎了膝盖骨。
"好汉饶命!我们也是奉命..."捕头话没说完,就被扒得只剩中衣。
待扒下所有官差的号衣,李踏天却变了脸色转头对高一刀使了个眼色,"都关进粮仓里。"
当粮仓大门被铁链锁死时,捕头终于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