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太后,如今之势,不得不为。金人势如破竹,辽国连战连败,已是强弩之末。若能暂时称臣,换取喘息之机,或许能为日后复兴留下希望。”
萧太后沉默了。
她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辽国昔日的辉煌,以及如今的衰败。
称臣,对于她来说,无疑是割肉剜心般的痛苦。
但正如耶律大石所说,如今辽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任何能够保全辽国的办法,都值得一试。
许久之后,萧太后缓缓睁开眼睛,她看着耶律大石,语气沉重地说道:“此事……容哀家再想想。”
耶律大石知道,萧太后这是动摇了。
他心中一喜,连忙叩首道:“臣遵旨。”殿内的气氛依旧凝重,但却多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易州城内,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一片血红色。
萧干率领着大军,浩浩荡荡地向李处温府邸进发。
铁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要将整个易州城都踩在脚下。
百姓们听到动静,纷纷关门闭户,躲在家里瑟瑟发抖,生怕惹祸上身。
萧干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脸上带着一丝狰狞的笑容。
他身后的士兵,个个手持利刃,杀气腾腾,宛如一群嗜血的恶狼。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氛,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很快,萧干的大军便来到了李处温府邸前。
只见府邸大门紧闭,门口站着一队汉人士兵,神情紧张地注视着他们。
这些汉人士兵,都是李处温招募的家丁,虽然人数不少,但与萧干手下的精锐相比,却显得不堪一击。
萧干勒住马缰,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汉人士兵,他冷笑一声,高声喝道:“尔等是何人?胆敢阻拦本将军!”
为首的汉人士兵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将军息怒,我等乃是李府家丁,奉命守护府邸。”
萧干闻言,脸色一沉,怒喝道:“放肆!李处温犯上作乱,已被太后革职查办。本将军奉太后懿旨,前来捉拿钦犯,尔等还不速速退开,否则格杀勿论!”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道明黄色的懿旨,高高举起。
汉人士兵们看到懿旨,顿时脸色大变。
他们虽然是李府家丁,但地位卑微,怎敢违抗太后懿旨?
然而,若是就此退开,让萧干带走李处温,他们也难逃干系。
就在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府内冲了出来。
只见一个年轻人,正是李处温的弟弟,李处能。
他面色慌张,气喘吁吁地跑到汉人士兵面前,大声喊道:“快!快回去禀报老爷,萧干带兵来了!”
汉人士兵们闻言,如梦初醒,连忙转身向府内跑去。
李处能也紧随其后,向府内狂奔而去。
萧干看着眼前乱作一团的场面,他挥了挥手,冷声道:“给我冲进去!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士兵们闻言,顿时如同潮水般涌向李府大门。
一场血腥的冲突,即将爆发……
李处温站在书房内,焦急地踱着步,他隐隐感到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李处能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面色苍白地喊道:“大哥!不好了!萧干……萧干带兵来了!”
李处温闻言,脸色骤变,他一把抓住李处能的肩膀,急声问道:“你说什么?萧干带兵来了?他带兵来做什么?”
李处能惊慌失措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看到他带着大批士兵,气势汹汹地冲向我们府邸,说是……说是奉太后懿旨,要捉拿大哥你……”
李处温闻言,如遭雷击,他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太后懿旨?
捉拿他?
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是太后亲自提拔的兵马都部署,怎么会突然变成钦犯?
他脑海中飞速运转,想要找出其中的原因。
难道是……是萧干?
他想起了之前萧干对他的不满,以及截获的那些所谓的“密札”。
难道是萧干在太后面前进了谗言,陷害了他?
想到这里,李处温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
他辛辛苦苦为辽国效力,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悲可叹!
就在他思绪混乱的时候,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外面传来,打破了书房内的寂静。
李处温猛然站起身,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必须想办法自救,否则,等待他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密札。
这份密札,是他最后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