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外头这么冷,当初就该听知渊的,少偷那口灵泉。"逸臣缩着脖子嘟囔,触角被风吹得贴在脑门上,"现在倒好,连个暖乎窝都没了。"
知渊正用前肢扒拉着块挡路的碎石,闻言回头瞪他:"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方才在蚁穴里若肯跟着搬土,也不至于被赶出来。"他说着顿了顿,触角往远处颤了颤,"你看那边,工蚁们还在扛草籽,风把它们吹得都快贴在地上了。"
众人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几只工蚁正咬着团比它们身子还大的草籽往蚁穴爬,风一刮就歪歪扭扭,有只工蚁没抓稳,草籽顺着坡滚下去,它赶紧追上去,刚咬住又被风掀了个跟头。诗瑶看得眼圈发红:"它们好可怜......"
张峰心里也不是滋味。先前在蚁穴里只当工蚁寻食是本分,此刻亲眼见了这光景,才明白蚁后那句"工蚁寻食险"不是虚言。他正想催着孩子们快点爬,找个地方先落脚,忽然脚下一滑——碎陆边缘的土本就松,被风吹得更散,他竟直直往坡下溜去。
"父亲!"三胞胎同时喊出声,逸臣急得想扑过去,却被知渊一把拽住:"别乱动!风大!"
张峰心里一紧,下意识想祭出灵力稳住身子,可如今附在蚂蚁幼虫身上,魂体与虫身还没完全融合,灵力刚聚到丹田就散了。眼看就要滑到碎陆边缘的裂缝里,他急中生智,学着先前工蚁的样子,张嘴就往旁边的土块咬去——
这一咬没咬住土块,反倒从嘴里喷出股细风。那风看着弱,却像拧成了股绳,"呼"地撞在坡上,竟在他身下吹起片小小的旋风,托着他的身子缓了缓。张峰愣了愣,趁这功夫用前肢扒住块石头,才算稳住了身形。
"父亲!你没事吧?"诗瑶趴在坡上往下喊,声音都带了哭腔。
"没事。"张峰松了口气,刚想往上爬,忽然想起方才那股风——他明明没运灵力,怎么会从嘴里喷风?他试着又张了张嘴,心里想着方才的情急,果然又有股风从嘴里出来,吹得面前的土粒"沙沙"响。
逸臣看得眼睛都直了:"父亲!你会喷风?"
知渊也凑近了些,触角颤得飞快:"方才那风......不像寻常换气,倒像是......术法?"
张峰自己也糊涂。他试着再试一次,这次故意想着把风聚得拢些,嘴里喷出的风果然变了模样——不再是散着的细风,而是绕着他的前肢转了个小圈,形成个浅浅的漩涡。他心里一动,想起先前在蚁穴里看兵蚁用触角划圈御敌,难不成这是附在蚂蚁身上,觉醒了蚂蚁的战技?
"可能是这虫身的本事。"张峰往上爬了两步,指着不远处一块被风吹得摇晃的小石子,"我试试能不能吹动那石头。"他对着石子张嘴,心里默想方才聚风的法子,一股比刚才更急的风"呼"地喷出去,竟真把小石子吹得滚了两圈。
逸臣当即扑到坡边,学着张峰的样子张嘴:"我也试试!"他鼓着腮帮子使劲吹,却只喷出些带着草籽粉的唾沫星子,风影子都没有。"怎么回事?"他急得用前肢拍自己的嘴,"我咋喷不出来?"
知渊也试了试,同样只吹出点微弱的气,连面前的土粒都吹不动。诗瑶怯生生地张嘴,小身子抖了抖,也没成。
"父亲,你是不是藏了啥诀窍?"逸臣瞪着张峰,触角都竖了起来,"凭啥你能喷风我们不能?"
"我哪藏了。"张峰无奈,"许是我魂体比你们稳些,跟虫身融得好?"他试着再喷一次风,这次故意想着把风排成排,嘴里的风竟真分成了三股,像三把小扇子似的往坡下扫,把散落的土粒吹得整整齐齐。
"哇!还能分股!"诗瑶惊喜地拍手,又有些委屈,"我也想融得好......"
知渊皱着眉琢磨:"先前在蚁穴里,兵蚁用触角聚气时,腹节会动三下。爹,你喷风的时候,腹节是不是也动了?"
张峰仔细回想,刚才喷风时,好像确实有股气从腹节往上涌。他试着按知渊说的,先动了动腹节,再张嘴喷风——这次的风更急了,竟把坡下那只刚追回车草籽的工蚁吹得打了个趔趄。
"对不住对不住!"张峰赶紧收了风,那工蚁懵懵地回头,用触角往他这边扫了扫,似乎在纳闷哪来的风,然后又咬着草籽慢慢往回爬。
逸臣学着张峰的样子动腹节,动了半天,只挤出个屁,把自己熏得直晃脑袋:"呸呸!啥玩意儿!"
诗瑶笑得前仰后合,触角都抖成了波浪:"大哥,你咋还放气呢?"
"要你管!"逸臣红了脸,又使劲动了动腹节,结果还是没用,气得往地上一趴,"不公平!都是蚂蚁幼虫,凭啥父亲能喷风,我们不能?肯定是他偷偷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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