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歉意,对着尚沉浸在诗词探讨中的苏娟拱手道:
“苏小姐,实在抱歉。与欧阳师兄及大殿下另有要事需即刻前往,今日只能暂且至此了。
能与小姐探讨诗文,实乃幸事,小姐才思敏捷,周某受益良多。望日后若有闲暇,还能再向小姐请教。”
他顿了顿,看着眼前这明显已被他“才华”折服的少女,想到她那份隐晦的心事,心中微动,临走前,终究还是留下了一句带着安慰与鼓励,却又界限分明、不失分寸的话,声音温和而清晰:
“幽兰空谷,清芬自赏固然风雅,然天地广阔,终有识香之人。小姐蕙质兰心,他日必有彩凤来仪,灵犀相通之时。”
此言既回应了她之前的诗句,隐含宽慰与祝福,又巧妙地撇清了自己,将那份“彩凤”、“灵犀”指向了模糊而未来的“他日”。
说完,他再次拱手,不再停留,转身随着管家向外走去,衣袂飘动间,留下一个清雅而略带疏离的背影。
苏娟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手中紧紧攥着那卷诗稿,耳边反复回响着那句“心有灵犀一点通”和最后那意味深长的祝福,只觉得心潮澎湃,难以自已。
周桐的形象,在她心中已然与才华、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划上了等号,一颗芳心,彻底沦陷。
没过多久,苏夫人缓步回到花厅,见女儿兀自望着门口出神,脸颊绯红,眼中异彩连连,便知情形大抵不差。
她走上前,柔声问道:“娟儿,与周大人谈得如何?”
苏娟回过神来,脸上红晕更盛,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将周桐的点评,尤其是那石破天惊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低声复述了一遍,语气中充满了倾倒与崇拜。
苏夫人静静听完,眼中亦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化为深深的感慨。
她抚着女儿的秀发,叹道:“‘身无彩凤……心有灵犀……’
此句对仗工整,意境浑然,直抒胸臆而又含蓄隽永,确是天成妙句,非大才不能为。
难怪……难怪你父亲日前回府,亦曾私下感慨,说此子胸中丘壑,才华天赋,实非常人所能及……今日听你转述,方知你父所言非虚。”
她看着女儿那明显已然情根深种的模样,心中复杂,既欣慰女儿眼光不俗,又隐隐担忧前路莫测,最终只是化作一声轻叹,融入这满是书卷气的花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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