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蔡安平没动,傅望山还转头问了一句,“安平,你怎么不上来?”
蔡安平道:“我还要回出站口,等检查所的同志来接我去汇报工作,司令,夫人,你们路上开车慢点。”
“好,”傅母道:“这次麻烦你了。”
“您客气。”
看着吉普车远去,蔡安平才返回出站口。
火车站内又传出一阵长鸣,没一会儿,一大波从京城赶来的旅客涌了出来。
姜明彬与潘兰凤提着大包小包,两口子一出来,赶紧四处张望。
“霞儿的信上就简单写了个地址,咱们怎么过去啊?”姜明彬把行李放在地上,皱眉看着信纸。
“当然是开车来接我们啊!”潘兰凤理所当然开口,“咱亲家可是师长,家里小轿车肯定敞着开,再等等。”
她说话没压着声音,站在路边的蔡安平听见了,侧头看了一眼。
待看见两人都是生面孔,又收回了目光。
总军区的师长就几个,也不知道他们是谁的亲家。
他打量的很隐晦,姜明彬夫妻俩并没有注意到,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有一辆吉普车停在了路边。
潘兰凤火急火燎拿起行李,“肯定是亲家来了!”
姜明彬也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提着东西过去。
两人跑在蔡安平前面,迅速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开车的同志都懵了,“你们是谁?”
他不是来接蔡安平同志的吗?怎么突然跑上来两个不认识的人?
“我们是你们师长的亲家啊。”
潘兰凤说完,看开车的同志仍旧一脸懵,露出点点嫌弃,“就是十九师的楚师长,难道你不是他派来接我们的?”
“同志,你们搞错了。”开车的同志道:“这是检查所的车,不是楚师长派来的。我们接的是蔡安平同志。”
说话间,还朝着外面抬了抬下巴。
两口子顺着看出去,见外面站着另一个同志,只能提着东西,不情不愿从车上下来。
“亲家和霞儿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来?”
望着这辆车远去,潘兰凤忍不住抱怨。
“再等等吧。”姜明彬也有些不满意。
好歹他们也是女方家长,这家人再怎么也不该这样,难道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
……
另一边,傅景臣已经开着车驶进了二十二师。
翘首以盼的郑留疆赶紧下楼,迫不及迎了上来,“老傅。”
望着傅望山,他目光感慨,从上到下将对方打量了一遍。
见对方虽然比一年前老了,但是精气神还是很好,顿时松了口气,“看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我能有什么事?”看见老伙计,傅望山同样高兴,“我还要谢谢你。”
刚出事的时候,多亏了郑留疆对傅家的帮助,这份真情,他一直记在心里。
“咱们是过命的交情,你跟我客气这个干什么?”
郑留疆不以为意摆手,想起自己办公室里摆好的棋子,就心痒难耐,“咱们上去好好说。”
“不了。”
出乎意料地,傅望山拒绝了他,“我先回家陪陪孙子,有时间了再找你。”
郑留疆:“……。”
他看着整整齐齐朝家属院走一家人,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旁边的警卫员心跳如擂,恨不得把下巴戳进胸膛,就怕被师长注意到。
“小陈啊——”
怕什么来什么,他刚想到这里,郑留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说,这人怎么能变得这么快呢?”
说话的时候,郑留疆满脸困惑。
以前傅望山最严肃一个人,难道经历过一次磨难后,性子变得这么快吗?
小陈没办法无视老领导,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道:“可能因为当爷爷了。”
郑留疆噎了片刻,瞬间想到了家里那个醉心研究、不结婚的儿子。
明明他和傅望山一样的年龄,现在对方孙子都会打酱油了,自己还天天找人下棋……
越想越气,语气酸溜溜的,“我看抱孙子也没多好。”
小陈瞟了他一眼,心想,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抱孙子不好,师长您倒是把羡慕嫉妒的眼神收一收。
当然,想归想,说是不可能说的。
他眼观鼻鼻观心,连一个多余的音节都没发出。
好在郑留疆并没打算让他回复,叹了口气,又回了办公室。
作为被郑留疆羡慕的对象,傅望山简直把隔辈亲发挥到了极致,从门口走到家属院,一直抱着傅斯熠。
毕竟才回去过一次,小熠刚开始没认出他们,被爷爷抱在怀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