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轿夫。
汴京的清明,总带着股化不开的潮意。就像那些藏在芦苇荡里的秘密,永远也见不得光。
虹桥下,李二柱还在等张三郎。可他等了一天,也没见人来。只在傍晚的时候,看见个穿青灰色袍子的身影,挑着顶空轿子,慢悠悠地走进了芦苇荡。
他以为是哪个脚夫在开玩笑,啐了口唾沫,骂了句“神经病”,然后扛起自己的扁担,回家了。
他不知道,明年清明,开封府又会在乱葬岗发现一具男尸,裸着身子,被捆在老槐树上,脸上盖着块青布。而虹桥下的脚夫们,又会多一个新的谈资——关于那个在清明消失的张三郎,和那顶永远在芦苇荡里飘着的鬼轿。
风从汴河上吹过,带着股潮湿的腥气。老槐树的枝桠晃了晃,像在叹息。清明的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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