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莽从商船带回的消息里,看到了这种双重标准的恶果:印第安人因为不懂原理,只按步骤操作,汞中毒的死亡率比以前更高;修士们垄断着磁粉的使用方法,用银锭贿赂贵族,巩固自己的权力。“他们不是在使用技术,是在滥用技术。”他把这些消息抄在布告上,贴在泉州港的码头,来往的欧洲商人看了,无不面色凝重。
四、冲突的核心
崇祯二十三年的复活节,泉州港的海神庙前,来自各国的工匠举行了场特殊的集会。他们用不同的语言朗读着赵莽的实验日志,展示着磁粉催化的全过程,最后共同在石碑上刻下:“技术无信仰,规律无国界”。
佩德罗也在场,他刚收到家里的信:塞维利亚的秘密实验室发生爆炸,因为修士们擅自提高加热温度,又不懂磁场的平衡,汞蒸汽与空气混合后引发了火灾,烧死了七个学徒,包括他的弟弟。
“裁判所还在说是魔鬼干的,”佩德罗的声音发颤,信纸上的焦痕触目惊心,“可我知道,是因为他们烧掉了写着‘安全规程’的手稿。”他当着众人的面,撕下圣经封皮里的偷来的图谱,扔进火盆——这次的火焰,烧的是虚伪的面具。
赵莽把“炼金术冲突”的核心刻在石碑最显眼的位置:“宗教压制的不是技术,是对技术原理的理解;掠夺的不是成果,是平等掌握知识的权利。”他让石匠把这句话翻译成拉丁文、玛雅文、印加文,像道跨越信仰的宣言。
安东尼奥的新书《科学与信仰》在欧洲引起轰动。书里对比了裁判所的双重标准:焚烧“点石成金”的手稿,却保留“汞齐炼银”的技术;诅咒“星图坐标”是异端,却用它来导航掠夺船队。“冲突的根源,在于有人想垄断知识,”书的最后写道,“而知识本该像阳光一样,照亮每个角落。”
五、真理的火焰
当佩德罗带着完整的实验日志回到欧洲时,塞维利亚的广场上,又有人在焚烧手稿。但这次,人群里响起了不同的声音——有人举着从泉州带回的图谱,大声念着上面的原理;有人展示着磁粉催化的银锭,证明这不是魔鬼的作品。
裁判所的权力在动摇。当越来越多的人知道,银锭的纯度来自磁粉的配比而非祈祷,当矿工们用20进制的计时器提高效率,那些“异端”的帽子就再也戴不住了。佩德罗的弟弟用生命换来的教训,终于开始发芽。
泉州港的验房里,赵莽望着窗外的星空。黄金面具的水晶眼窝投射出的星图,与桌上的炼银图谱重叠在一起,玛雅符号与中文批注在月光下和平共处。他知道,“炼金术冲突”不会轻易结束,但只要有人坚持探索原理,有人拒绝垄断知识,真理的火焰就永远不会熄灭。
多年后,有人在塞维利亚的旧裁判所遗址上,发现了块被烧焦的石碑碎片,上面刻着半句话:“技术的价值,在于让所有人……”后面的字已模糊,但从残存的刻痕里,能看出是“平等受益”。
而泉州港的石碑,在风雨中愈发清晰。上面的“炼金术冲突”核心矛盾,成了所有文明的警示:压制科学的人,终将被科学抛弃;掠夺技术的人,终将被技术反噬。唯有尊重规律,共享知识,才能让火焰温暖世界,而非焚毁文明。
第八章 银河贸易的蓝图
银河-地球贸易对照图
一、两张地图的重叠
崇祯二十三年的立秋,泉州港的风带着新稻的清香,吹得验房里的两张地图簌簌作响。赵莽将黄金面具投射的星图拓片铺在桌上,又把《万国舆图》覆在上面,指尖沿着银河的轨迹划过,恰好落在地球上的白银贸易主航道上——从波托西到泉州的航线,与猎户座旋臂的走向完美重合。
“爹,您看这里!”二郎用朱砂笔圈出波托西银矿的位置,对应的星图坐标正是比邻星的“3·21”,“就像地上的港口对着天上的码头!”他拿来直尺量算,星图上的每条航线,都能在地球地图上找到对应的白银贸易路线,角度误差不超过三度。
赵莽让库斯科取出印加的结绳记事,将绳结的长度换算成距离,与星图、地球航线的里程并排放置。三组数据像三串咬合的齿轮:星图上“13·5”天狼星对应的航线长度,是泉州到长安的三倍,而天狼星与地球的距离,恰好是比邻星的三倍。
“不是巧合,是规划。”他铺开三丈长的宣纸,开始绘制《银河-地球贸易对照图》。先用淡墨勾勒银河的轮廓,标注出二十颗亮星的位置;再用朱砂画出地球的海岸线,将银矿标记为红色圆点;最后用金线连接对应的星与矿,整幅图立刻像张贯通天地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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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多萨的学生安东尼奥来访时,正赶上赵莽标注“星际港口”。他指着波托西银矿旁的批注——“地球枢纽港,对应比邻星码头”,突然惊呼:“这与欧洲天文学家观测到的比邻星宜居带数据吻合!”他带来的星表上,比邻星周围的行星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