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转化的边界
卡洛斯的炼金术士闻讯而来时,赵莽正在测试不同金属的转化率。铅汞合金能生成金,铜锡合金只能生成银,铁镍合金则毫无反应——就像不是所有种子都能发芽,转化需要特定的“元素土壤”。
“这不是发财的门道。”赵莽挡住想偷学配方的术士,用光谱仪展示数据,“十斤合金得耗五斤煤,还得用玉玺的磁场,算下来比直接买金还贵。”他指着金珠上的纹路,“关键不在生成多少金,在证明原子能被磁场影响——这才是真正的发现。”
老学者在一旁补充:“就像你们的《九章算术》,不是为了算清账目,是为了找到计算的规律。转化的意义,在于理解元素之间的联系,而不是盲目追求黄金。”他带来的欧洲实验记录显示,强行提升功率只会让金属变成毫无用处的废渣,像被揉乱的纸团。
赵莽把转化原理刻在石碑上,用通俗易懂的话解释:“原子核如串珠,磁场如巧手,能拆能串,却需能量,且不可强求。”他让石匠在旁边刻了道公式:转化效率=磁场强度×元素适配度÷能耗,清晰地标明了技术的边界。
泉州港的银匠们很快从实验中得到启发。他们用类似的磁场原理处理银矿,虽然不能生成黄金,却能让银的纯度提升至99.99%,还能分离出以往无法提取的微量铂金。“原来转化不只是变金,”老银匠捧着新炼的银锭,“是让每种金属都回到它该有的样子。”
四、规律的启示
崇祯二十年的春分,赵莽在海神庙举办了场特殊的展示。他当着各国使者的面,用公开的步骤演示汞铅转化:3:7的比例,360℃的温度,玉玺光带的照射,最后得到的金珠虽然微小,却足以让所有人看清转化的过程。
“这不是秘密,是规律。”他对使者们说,“就像水能结冰,冰能化水,元素也能在特定条件下转化,只是人类才刚开始理解。”他把金珠分给众人,颗颗细小如砂,却重如千钧——里面藏着人类对自然规律的新认知。
卡洛斯的使者带回了转化原理,欧洲的科学家们不再沉迷于寻找“哲人石”,转而研究磁场与原子的关系。他们在信里称赵莽的发现是“炼金术的重生”,只是这次,重生在科学的土壤里。
库斯科用结绳记录下完整的转化过程,绳结的节奏与原子振动的频率完全一致。“这是大地写给人类的信,”他说,“以前我们看不懂,现在终于知道,信里写的不是如何索取,是如何理解。”
赵莽在验房里保留着那两卷书,《汞齐炼银图谱》与《炼丹术》被装订在一起,中间夹着张光谱图——金元素的特征峰像座小小的山峰,立在铅和汞的峰峦之间,像在诉说元素世界的隐秘联系。
清明的雨落在窗棂上,赵莽望着坩埚里缓慢转化的合金,忽然明白转化的终极意义:不是让一种物质变成另一种,而是证明万物皆有关联,就像铅与汞能在磁场中相遇成金,不同文明也能在理解中共存。
那枚58%纯度的金珠,被嵌在了海神庙的石碑上,旁边刻着:“转化的真谛,在于发现规律,而非颠覆规律;在于敬畏自然,而非征服自然。”
而验房里的蒸汽机还在运转,为磁场装置提供稳定的能量,脉冲信号与比邻星的频率共振,像在向宇宙宣告:人类终于读懂了那封关于转化的信,并用自己的方式,写下了谦逊的回信。
可控的转化
一、能量的差异
崇祯二十年的芒种,泉州港的货栈里堆着两箱特殊的矿石——一箱来自墨西哥的银矿,带着浓郁的硫磺味;另一箱来自辽东,矿石表面结着层白霜。赵莽正用玉玺仿制品测试它们的反应,当玉玺光带扫过墨西哥矿石时,光带突然变亮,像被点燃的引线;扫过辽东矿石时,光带只微微颤动,像风中的烛火。
“能量强度差了三成!”二郎的算筹在日志上划出两道线,墨西哥矿石对应的磁场强度曲线陡峭如崖,辽东的则平缓如坡,“难怪上次在辽东做转化实验,金的纯度只有42%,远不如泉州的58%。”
赵莽翻开实验日志,指尖划过不同产地的记录:波托西银矿的反应强度是泉州的八成,长安附近的矿石只有五成,最弱的是欧洲运来的样品,勉强达到三成。“玉玺的能量不是凭空产生的,”他指着地图上的地磁线,“它与地下的矿脉相连,银矿越丰富的地方,地磁能量越强,反应自然越剧烈。”
库斯科用结绳记录下能量差异,红绳结的数量代表强度,墨西哥矿石对应的绳结密密麻麻,辽东的则稀疏得多。“就像不同的泉眼,有的涌水,有的滴水,”他摸着绳结,“大地的能量不是均匀的,转化也要看‘水土’。”
安东尼奥带来的地磁仪验证了这个发现。仪器显示墨西哥银矿带的地磁强度,确实比辽东高出32%,与实验日志的转化率差异几乎吻合。“这证明转化效率与地磁能量严格正相关,”老学者在日志上写下结论,“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