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光带在模拟蒸汽机的启动过程。”苏半夏的银镯测量着蒸汽温度,数值与残章批注的“水沸临界点”丝毫不差,“裂纹里的光带就像机械的神经,用能量频率传递启动信号,这比任何齿轮咬合都精准。”
赵衡突然将块血滴子齿轮放在光带中。齿轮在蓝白色的能量流里缓缓转动,齿牙间的“巧夺天工”刻痕被光带照亮,显露出内侧隐藏的数字:“三、六、九”——分别对应光带转速的倍数,当光带达到九转时,齿轮突然发出嗡鸣,表面的磁屏蔽层像薄冰般碎裂,露出里面的银质内核。
“这才是光带最可怕的地方。”赵莽看着碎裂的屏蔽层,“不仅能启动蒸汽机,还能瓦解敌人的防御,西班牙人的磁屏蔽在它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
夕阳西下时,他们将光带的能量参数记录在残章空白处。赵莽发现光带流动的轨迹,与浑河银铁地磁网的分布完全重合,像条无形的能量河,从玉玺残片流向船坞各处,最终汇入入海口的方向。而每秒三转的频率,始终稳定不变,像在为即将启航的西行之路,校准着最精准的节奏。
“宋应星把蒸汽机的命脉,系在了玉玺光带上。”赵衡将残章与光带并置,两者的能量波动产生共鸣,“他知道只有经历地磁暴的洗礼,残片才能生出这种光带,也只有这种能量,才能驾驭蒸汽的力量,不至于让技术失控。”
夜幕降临时,赵莽将玉玺残片收好。裂纹里的光带渐渐隐去,却在他的掌心留下淡淡的灼痕,形状正是每秒三转的旋转轨迹。他望着浑河入海口的方向,西洋商船的灯影在远处闪烁,突然明白那些人为何执着于寻找玉玺——他们不仅想要磁石的力量,更想掌控这能穿透一切的光带,让宋应星忌惮的失控蒸汽,成为他们征服时空的武器。
而他手中的残章与光带,像对沉默的伙伴。一个藏着启动的密码,一个握着制衡的能量,在船坞废墟的暮色里,静静等待着真正懂得“力衡”之道的人,去完成那场跨越百年的技术对话。光带残留的旋转感还在掌心萦绕,每秒三转,不多不少,像历史的脉搏,在提醒每个前行者:技术的能量再强,也该有它应守的频率。
第五章 星轨与磁语
船坞的夜幕缀满星辰时,赵莽展开从西班牙传教士尸体上搜出的日记。羊皮纸在玉玺残片的光带下泛着青光,拉丁文字母组成的句子在蓝白色光带中渐渐显影:“磁暴后,东方磁石的光芒与北极星共振,指向猎户座腰带三星——那是银矿的宿命方位,也是机械心脏跳动的频率。”
“猎户座腰带三星。”墨家后裔赵衡搬出祖传的浑天仪,青铜圆环在月光下转动,将三颗亮星的位置投射在船坞的断壁上,“《墨经》称其为‘参星’,与商星构成‘参商不相见’的天象,而传教士说它指向银矿,这绝非巧合。”
赵莽将玉玺残片举过头顶。残片裂纹中的蓝白色光带突然腾空而起,像条挣脱束缚的光蛇,在夜空中划出道精准的弧线,终点正好落在猎户座腰带三星的连线中点。他用《武备志》的量角器测量角度,光带与地平线的夹角是五十一度,与浑天仪标注的“参星入地角度”分毫不差,更与墨西哥银矿的纬度完全吻合。
苏半夏的银镯缠着传教士日记的边缘。磁石锁链的震颤让更多文字显影,其中一段用汉语夹杂着拉丁文写道:“东方磁石的光芒能穿透星尘,其轨迹与《墨经》‘宇,弥异所也’的宇宙观暗合——它包含的不仅是方位,是所有空间的连接点,银矿、船坞、星轨,本是同一磁场上的不同节点。”
“宇,弥异所也。”赵莽低声念着《墨经》里的句子,指尖划过光带在空中留下的残影,“墨家认为宇宙包含所有不同的空间,而玉玺光带的指向,正是在证明这点——从浑河船坞到墨西哥银矿,从地上的蒸汽装置到天上的参星,都被同一场磁场连接着。”
夜风吹动浑天仪的铜铃。赵衡突然发现,当玉玺光带指向参星时,浑天仪的刻度盘上,船坞与银矿的经纬度形成个完美的等边三角形,猎户座腰带三星正是三角形的第三个顶点,而三角形的中心,正是地磁暴发生时的能量原点。
“是个跨时空的磁场三角。”他用朱砂在地上画出图形,“磁暴是启动开关,玉玺是枢纽,参星是坐标,银矿则是这场磁场游戏的终极目的地——传教士的日记没说谎,这三颗星确实指引着银矿的方位,只是他们不懂,这其实是墨家‘宇,弥异所也’的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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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莽注意到光带的流动频率在变化。当参星升至最高点时,光带的脉冲与三星的闪烁频率完全同步,像在进行一场跨越光年的对话。他突然想起《天工开物》残章蒸汽图的齿轮转速——每秒三转,正好是参星闪烁频率的三倍,而这个倍数关系,在传教士日记的空白处也有标注,只是用的是罗马数字“Ⅲ”。
“宋应星早就发现了这种共振。”苏半夏将银镯贴近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