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没听错吧?”
军政两部同时有人起身,觉得她有病,军工厂生产啥?信号接收器吗?
东西虽说有大用,却还没大到长期大批量生产的地步,为此盖个厂可以,军工厂真没必要。
连封广都微微侧过头,“你确定?”
“上面才给过经济扶持,这时候再要钱,不说显得咱们狮子大张口,大概率要不来多少。
商业目前阶段饱和,没有更好可投入指标,多几家服装钢铁厂,也无法让省城经济一下腾飞。
至于新装备,周起有一句话没说错,没有新武器就打不起仗了吗?装备不是重中之重。”
周起:我没说过这话,真的!
“嗤!黑省并非没有兵工厂,依你所说,再盖一座就是重中之重了吗?”有人嗤笑。
“又狭隘了不是?”阮现现半点不生气,“上述所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的目光。”
她指了指头顶方向。
“说的粗俗一些吧,只要我们体现出足够的价值,让那位把目光落到黑省,起了重点培养扶持的心思,
而不是我想要人要钱要粮。
资源就那么多,与其有机会就冲上去撕咬一口,为什么不做父母最宠爱的孩子?让他出自本心主动将资源倾斜?”
“说的简单,拿什么倾斜?信号接收器吗?”
阮现现清灵灵的目光看向总给她找茬这人,张口便骂:“拿你爸爸。”
终于明白为什么严肃的国际会议桌上都会有人大打出手,光这一间小会议厅,有些人就不仅欠骂,还欠打。
“你!”
这人站起身,上半身越过长桌,像是想让她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阮现现撸起袖子,“来啊,你跳上桌子,看我摩不摩擦你就完了。”
封广扶额,犀利的目光看向脸红脖子粗那人,只一个眼神,就让对方瞬间哑火。
“哑巴了!饿了不说吃饭,你往厕所跑什么。”只要有人撑腰,这货小人得志的嘴脸想藏都藏不住。
封广瞥她一眼:你也差不多得了!
张同志敲了敲桌子,“言归正传,你的意思相信在座各位都听懂了,是有信心让那位的目光落在黑省?”
阮现现由记得封广提醒,小心这位,所以回答的很谨慎,“事无绝对,主动问我意见,我就浅谈一下想法。
至于怎么做,还是要看各位领导的决定。”
“阮同志这是自谦?还是说自己也没有把握,纯属拿我们消遣?”张同志的语速很慢。
她不是容易上头的武将,这种程度的激将法对阮现现毫无用处,双手一摊。
“我不想说话,你们非让我说,我说了有些人又不肯相信,倒打一耙指责我消遣。
张同志,您说,做人是不是太难了?”
张东升无言。
片刻后,慢条斯理的声音再次传出:“想要别人相信,一没章程二没保证,还说不是消遣?
你封叔都敢在一桌大领导面前立下军令状,怎么?你不敢吗?”
想拿惯常套路封广那一套套路她?身上那股软硬不吃的混蛋小痞子劲又上来了,
双臂环抱,二郎腿一翘,尖尖地小下巴一抬,一脸你真有眼光的表情看向张东升。
“我爷爷身体健康那年,我说自己准比他活的时间长,怎么样?他嘴歪眼裂口角流脓,我上个月跳远比赛还在村里拿第一名。
来省城当翻译,来前都以为我一个下乡知青是来凑数的,结果呢?说一句展会是我带飞的,不过吧?
到事上,我又说自己可以,听您那意思是想让我要么将计划全盘托出,要么立个军令状。
您知道您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找朋友借了一块钱,钱到手,然后逼着朋友赌咒发誓他那钱不是偷来的。”
眼皮一掀,阮现现嘴皮子飞快,“恕我直言,有点不要脸。”
嘶——
哈——
喔——
会议室接连响起各种到抽冷气的怪声。
张东升深吸口气,多少年了,论军部那帮胡搅蛮缠的家伙平日骂的再脏,他都没这么生气过了。
深呼吸几次,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他略一沉吟,复又开口:“想想,你的话没毛病,有能耐的人无需誓言加注。
第一机械厂主营兵工,我可以做主,在里面给你单开一间厂房,做你想做的。”
张东升是聪明人,从阮现现说,希望那位的目光降临在黑省开始,他就知道她手里的好东西绝不止信号接收器这一件。
端起白瓷茶杯轻啜一口,进了第一机械厂,创造的功绩也会有他一份。
这口水还没咽下,阮现现满脸好奇突然发问:“张同志,第一机械厂的**张厂长,和您是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