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身后几个老兵背着的、鼓鼓囊囊的背包,
“排长让把剩下的‘铁西瓜’全埋路上了!
狗日的追得急,踩得那叫一个欢!
‘轰’‘轰’的!跟放炮仗似的!
炸得他们哭爹喊娘!
追到后面,人越炸越少,俺们排长一挥手,兄弟们回头就给他们来了个反冲锋!
剩下的十几个鬼子,全撂那儿了!
喏!战利品!”
众人看着孙二狗他们带回来的歪把子机枪、弹药箱和鼓鼓囊囊的背包,再看看孙二狗那虽然狼狈不堪却透着凶悍和得意的神情,
以及他身后那群同样疲惫却眼神锐利的老兵,瞬间明白了那断断续续的爆炸和枪声意味着什么。
李定国看着孙二狗吊着的胳膊,沉声问:
“伤得重不?”
孙二狗满不在乎地晃了晃:
“没事!让狗日的刺刀蹭了一下!
皮外伤!死不了!”
古之月走上前,看着孙二狗,没说话,只是用力拍了拍他那没受伤的肩膀。
那力道,带着无声的赞许和如释重负。
夕阳的余晖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投在泥泞的阵地上。
疲惫、伤痛、饥饿依旧缠绕着每一个人,
但一种劫后余生、痛击敌寇的豪情和彼此依靠的暖意,却在这片血色残阳笼罩的榕树阵地上悄然弥漫。
远处,鬼子的营地依旧死寂。
整整一天,他们甚至连试探性的进攻都没有发起。
野人山的夜,再次降临。
但这一次,榕树阵地上的士兵们,眼中燃烧的不再仅仅是绝望,还有一丝微弱却坚韧的——希望的火苗。
古之月突然对李营长说,
“营长,鬼子没有防备,吃了那么大的亏,估计他们晚上会报复咱们,要提早做出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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