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愿意跟着俺们喝小米粥?”
这时,罗长官的浙江口音突然插了进来,
试图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史迪威将军,
中英盟军事宜还是以协商为主嘛……”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
孙师长的合肥话就像连珠炮一样再次炸开了:
“协商?
他娘的克鲁尼带人袭击俺的连队时,
咋不见你们来协商呢?现在断水断粮,这是虐待战俘!"
徐天亮毫无征兆地突然推开房门,
一眼便望见孙师长正满脸怒容地将半块压缩饼干狠狠地拍在桌面上,
仿佛那饼干是他的仇人一般。
“看看!
这就是俺们兄弟们在禁闭室里吃的东西!”
孙师长的声音震耳欲聋,
带着满腔的愤怒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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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隔壁的美国教官呢?
他们却在大快朵颐地吃着牛排!”
徐天亮的目光顺着孙师长的手看去,
果然看到那半块压缩饼干孤零零地躺在桌上,
显得异常寒酸。
他的目光随即转向一旁的史迪威,
只见这位美国教官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那双蓝色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尴尬。
“师座,宪兵把连长的水给断了!”
徐天亮的金陵话中透着急切,
“再这样下去,
恐怕真的会闹出人命啊!”
孙师长闻言,
他的手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
猛地按在了腰间的勃朗宁手枪上。
他的合肥话如同惊雷一般,
震得窗户玻璃都嗡嗡作响:
“走!跟老子去砸了那禁闭室!
就算没有了军援,
俺们照样能打回缅甸去!”
然而,就在孙师长准备迈步出门的时候,
史迪威突然像弹簧一样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他手中的卡宾枪背带因为动作过于迅猛,
猛地撞在了椅背上,
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等等!”
史迪威高声喊道,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孙师长那因为愤怒而发红的眼角,
以及那道在淞沪战役中留下的狰狞伤疤。
那道伤疤此刻似乎也因为主人的情绪波动而微微抽搐着。
“我保证,立刻解决这个问题……”
史迪威的话还没说完,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打断了他的话语。
"史迪威将军,
中国军队的内部事务,
终究要由中国人自己处理。"
很快当禁闭室那扇沉重的铁门发出“咣当”一声巨响被打开时,
史迪威的目光迅速扫过整个房间。
他一眼就看到了古之月,
只见他正斜靠在墙角,
钢盔歪歪斜斜地戴在头上,
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半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传来克鲁尼惊恐的尖叫声:
“将军!他们虐待我!”
然而,史迪威的注意力完全被古之月吸引住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古之月那干裂的嘴唇上,
以及地上那滩早已被晒干的水渍。
“立刻把他送去医疗队!”
史迪威的声音中罕见地透露出一丝急切,
他转身时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英军下士,
“还有你,去宪兵队报到!”
古之月被人扶着缓缓站起身来,
他的身体显得有些虚弱,
苏北话轻得像蚊子叫一般:
“谢谢……水……”
在刘海棠的医疗队里,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气味,
这种味道刺激得人鼻子直发酸。
古之月躺在病床上,
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水壶打开的“咔嗒”声,
紧接着,一股清凉的水流进了他的嘴里。
他下意识地吞咽着,
由于太过急切,
差点被水呛到。
这时,徐天亮的金陵话在他耳边响起,
带着些许笑意:
“连长,孙师长把史迪威的咖啡罐都给砸了,
现在那老头正满世界找糖呢。”
史迪威静静地站在病房门口,
目光凝视着病床上的古之月。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