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嘴角微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开口说道:“朕记得爱卿的女儿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吧?”
威远侯佟佳氏明远闻言,心中一紧,连忙跪地叩头,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回皇上的话,小女年方十六,正是青春年少之时。不过,小女生性活泼好动,犹如那山间的皮猴子一般,实在是有些顽皮。奴才曾经去求过皇贵妃,恳请她能够为小女做主,让小女自行婚配。”
威远侯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的脸色,生怕自己说错了话。他心里很清楚,皇帝突然问起自己女儿的婚事,肯定是有深意的。所以,他故意把女儿说得如此不堪,就是想让皇帝打消将女儿许配给皇子的念头。
皇帝听了威远侯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哦?皇贵妃倒是跟朕提过这件事情。她还说她的娘家侄女在学规矩的时候,竟然气走了好几个嬷嬷呢,真是个顽皮的孩子。而且,这孩子顽劣不堪,实在是不敢有辱皇家的门楣啊。所以,皇贵妃才会求着朕,让这孩子撂牌子,不要去祸害皇室宗亲了。”
皇帝的话音刚落,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众人的目光在皇帝、威远侯以及那尚未露面的威远侯之女佟佳氏身上来回游移,心中皆是揣测纷纷。威远侯佟佳氏明远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此刻局势微妙,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轩然大波。
威远侯听闻皇帝提及皇贵妃娘家侄女之事,且话语间与自己表述女儿顽劣有相似之处,心中愈发忐忑,额头上也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强装镇定,再次叩首道:“皇上圣明,小女确实难登大雅之堂,与那温婉贤淑、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相差甚远,实在不宜嫁入皇家,还望皇上明鉴。”
皇帝微微眯起双眼,目光落在威远侯身上,似是在审视他话语中的真诚度,片刻后,缓缓开口:“爱卿莫要如此惶恐,朕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只是,如今这京城之中,适龄女子众多,可这良配却也难寻呐。朕想着,你威远侯府的女儿,定是不同凡响,虽生性活泼,却也天真烂漫,或许自有她的福分。”
威远侯心中一凛,额头上不自觉地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强忍着内心的紧张,再次叩首道:“皇上过誉了,小女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奴才只盼着她能找个普通人家,平平安安度过此生便好,不敢有高攀皇家之心。”
此时,一旁的大臣中有人小声议论起来,其中一位大臣轻声说道:“这威远侯倒是聪明,知道皇家儿媳不好当,想方设法推脱呢。”另一位大臣则微微摇头,低声道:“也不尽然,或许他真是为女儿考虑,不想让她卷入这复杂的宫廷纷争之中。”
威远侯心中叫苦不迭,却又不敢反驳,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皇上所言极是,一切皆看小女的造化了。只是,小女实在顽劣,若真有那等好运,只怕也会给对方带来诸多麻烦。”
皇帝轻轻摆了摆手,说道:“爱卿不必如此自谦,世间之事,难有十全十美。你女儿的活泼,在有些人眼中,或许正是可爱之处呢。”说罢,皇帝的目光在围场上扫视一圈,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威远侯见皇帝如此态度,心中越发不安,他不知道皇帝接下来还会有怎样的举动。只能默默祈祷,希望这场关于女儿婚事的谈话能够尽快结束,以免生出更多变故。
皇帝眼睛一亮,那目光犹如暗夜中突然亮起的灯火,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与探寻,缓缓开口道:“威远侯,你看顺贝勒如何?”
此言一出大众人皆是一怔,随即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站在一旁的顺贝勒。顺贝勒乃皇室宗亲,却是皇家旁枝的旁枝,平日里行事低调,从不参与任何政治纷争,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中宛如一片宁静的港湾,安全无虞。
威远侯只觉脑袋“嗡”地一声,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慌忙再次跪地,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皇上,顺贝勒自然是极好的,可小女那顽劣性子,实在配不上顺贝勒这般金枝玉叶之人呐。她整日里就知道上蹿下跳,毫无闺阁女子的娴静温婉,若真与顺贝勒结为连理,怕是会委屈了顺贝勒。”
皇帝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威远侯莫要如此自谦,朕瞧着顺贝勒性子温和,与你女儿那活泼劲儿倒也相得益彰。况且,这婚姻之事,讲究的是缘分,说不定两人一见面,便情投意合了呢。”
威远侯额头冷汗直冒,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他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皇上,小女实在是不懂规矩,前些日子还把府里的花园折腾得乱七八糟,种了些不知名的花草,把原本规整的园子弄得像个野地。如此不懂礼数,若嫁入贝勒府,定会惹出诸多事端,还望皇上三思啊。”
这时,一直站在皇帝身旁的顺贝勒,面带微笑,向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皇上,威远侯此言差矣。奴才听闻佟佳小姐天真烂漫,活泼可爱,奴才倒是觉得这样的女子十分有趣。奴才平日里见惯了那